"尔……"
杨修艰难挣扎,欲自地面爬起。
然而一切均属徒劳无功。
彼已年至耄耋,此刻呕出心头热血之后,体内修为根基几近枯竭。
杨修瘫坐于地,颤抖的右手食指指向吕超,似欲言又止,却发不出丝毫声响。
并非其无法言语,实乃寻不到任何一个合适的借口,以驳斥吕超之辞。
吕超所言非虚,这些纠葛之事确应由刑狱司负责审理。
然而站在他自身的立场来看,吕超将一切责任尽数推至其身,并非全然公正合理。
虽他身为刑狱司尚书不假。
然而那些案件中的疑犯,要么是权倾一时的诸侯,要么便是修真世家之人......
刑狱司尚书虽位列朝廷二品高官,然而如今的大乾王朝江河日下。
他的权限,也只能在京畿之地稍作施展。
那些案子,原本就是仙门与诸侯势力欲颠覆乾坤,强行挑起的纷争。
他不过区区刑狱司尚书,一旦出头,岂非触礁碰壁之举乎?
对此,在座的诸位大臣,皆心照不宣。
杨修自觉有几分冤屈。
但他却不敢多言。
无论是诸侯还是修真世家,皆非他所能招惹。
是以,面对吕超的严词指责,他只能怒目相视而无言以对。
"岂有此理!"
目睹杨修受辱,一名大臣不禁愤然而起。
此人正值壮年,服饰整肃,满身书香之气,加之蓄有一袭飘逸长须,颇具儒雅之风。
然而,其外表与其言辞之间,却又形成了鲜明对比。
"杨大人身为朝廷尚书,尔等仅五品小吏,有何资格对其大声咆哮?身为读书人,难道连尊卑礼仪之道都不懂么?"
吕超闻声望向站出来之人。
"阁下又是哪位?"
"礼部尚书,刘赀!"
中年人回道。
"又是一位朝中重臣。"
吕超微微点头,随后说道:
"刘尚书以为我不懂礼仪乎?"
"明知故问!"
刘赀冷哼一声。
吕超轻笑,反问道:"既如此,敢请刘尚书赐教,何谓真正的礼仪之道?"
刘赀听闻此言,眉头紧锁。
这正是他最为精通之处。
然而吕超毕竟也是饱读诗书之人,怎会轻易犯下如此显而易见的错误呢?
他是不是设下了陷阱,引诱自己跳入其中?
片刻后。
刘赀不再犹豫... ...
修为,乃是他最精通的法域,绝不会畏惧分毫。
“你休要狡辩混淆视听,我身为礼部尚真,通晓古今仙俗礼仪,世间一切礼法奥秘,无一不知,无一不晓。”
“你身为晚辈,竟敢对杨真人出言不逊,此乃大逆不道之举,已然失礼。”
吕超连连击掌,仙元波动微显。
“既如此,刘尚真既然深谙礼道之精妙,不妨让我请教一个问题。”
“乳臭未干的小子,你以为区区难题便可难倒本尚书么?”
“你还嫩得很!”
刘资眼中流露出一丝轻蔑。
他已料想到吕超接下来的问题将指向何处。
“好吧。”
吕超微微点头。
“且问你,一个月前,王寄真携仙门势力进京欲篡位夺宫,胁迫陛下册封其为王,并分割中原六州之地之时,你在现场否?”
吕超话语甫落,刘资面色瞬间大变。
他明白吕超意图何在了。
刘资心中慌乱不已。
讲论礼道之事,众人皆是引经据典展开争论,而吕超此举显然不按常理出牌。
“莫非当日刘尚真并未亲临?”
吕超冷笑不止。
“当日,本官确实在场。”
虽然内心极为不愿,但刘资还是不得不承认。
如此重大的朝政事件,朝廷六部尚书皆需列席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