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祁再一次被宁婉音震惊了。胆敢连着侍寝两日……
这可真是……
胆大包天,甚合他意。
“好。”赫连祁应下。
宁婉音欣喜行礼,“多谢陛下!”
……
赫连祁满脸春风地走出泠雪阁。
一眼看到了门口八个黑水缸……
“宁贵人喜莲,在泠雪阁庭院里开凿一个水池养莲。”赫连祁吩咐道。
汪德贵一愣,赶紧领命,“是。”
皇帝竟然为了一个小小的贵人,修缮宫殿,这可真是……
宁贵人好手段!
赫连祁脑海中想起宁贵人的模样,看起来是个喜好妆扮的女子,她那般娇娇贵贵的,确实就适合华丽金贵之物。
赫连祁又吩咐道,“从朕的宝库里挑一些珍贵的首饰和绸缎赏给她。”
因为太过富贵,皇帝根本记不清自己有多少宝物。
但汪德贵作为皇帝的大总管,把宝库清单背的明明白白,一听陛下特意点明了珍贵二字,自不敢提寻常之物,恭敬问道:
“上个月南海进贡了一批柔玉锦,另有一套赤金花丝镶百珠蝴蝶头面,缀以翡翠、碧玺、珍珠,合拢二十八件。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赫连祁满意点点头,“嗯,就这么办。”
“是!”汪德贵答道,心中暗自震惊,皇帝对这位宁贵人还真是格外偏宠。
正在他暗自感叹的时候,心情甚好的帝王又道:
“仪寝司不用递册子了,朕今晚来泠雪阁。”
汪德贵一个踉跄,啥?连宠两日?
宁贵人这可真是……手段惊人!
……
皇帝走后。
莲蕊和丹荔进去上前伺候,“主子,该去给太后请安了!”
“今日就不去了。”宁婉音慢悠悠在软榻上坐着,“莲蕊,准备沐浴,我要睡觉。”
“是。”莲蕊立即下去安排。她是从小伺候的,最是清楚自家主子做什么必有理由,无需多问。
但丹荔第一次见到敢不去给太后请安的妃嫔,震惊提醒:
“贵人!您不去向太后娘娘请安,这可是大不敬之罪!您会被太后娘娘责罚的!”
宁婉音淡淡道,“陛下让我不必请安。”
“这……这……陛下不过是随口一说,您岂能……岂能真的不去……”丹荔不可思议。
宁婉音自不会与旁人说这其中的博弈,道,“你下去吧,我要休息了。”
丹荔只得退出寝殿。
“你怎么出来了?还不快伺候主子去给太后请安!”小桂子看见她,诧异问道。
丹荔满脸匪夷所思,压低声音道,“主子恃宠生娇,不去向太后请安……”
“什么?”小桂子惊呆了,“这贵人运气不错,没想到是个脑子不好使的,得罪了太后,她在宫里还有活路吗?我看我们还是赶紧找下家吧!”
宫人各怀心思之时,宁婉音已经梳洗罢,躺在榻上。
既然已经投靠皇帝,那把太后得罪死,不是身为棋子应该有的自觉吗?
宠妃就要有宠妃的样子。
得罪太后、得罪薛、岑两家,满宫皆敌,这都是她应该做的。
她会让皇帝知道,她就是他最好用的棋子。
既入宫,宁婉音从未曾想过用情爱作为倚仗。即便皇帝真的对她心动,把生死寄托在君主的一时兴起上,岂不是太过儿戏?
帝王,岂会是囿于情爱之人。
她可不信皇帝会为了一个女子昏了头。换了她,她也不会。
宁婉音一直以来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被皇帝需要。
皇帝的爱可能会消退,但对皇帝有用的人,他至少会留一留。
她特意下了苦心学棋,是为了陪他对弈。
这三年来没有一日不练棋。
至于画……
就是随便学学的。
对弈需要水平相当才好玩,但她若是画技也高明,又怎么展现出陛下的厉害呢?
一精一拙,全是谋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