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所离安东卫城九十余里,平日里后所的渔民和屯田的百姓难得进一趟城,军士们除了配送的物资,偶尔也有采买的时候,所以后所也渐渐有了些集市的模样。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除了粮米铺、杂货铺外,后所居然还有一家成衣铺和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客栈。
吕子洲大摇大摆的离开码头,他一身侍卫装扮,走在集市上,老百姓连多看一眼都不敢,哪里会想到这人就是前几日行刺郡主、胆大妄为的刺客。
吕子洲径直走进那客栈,问掌柜的开了一间上房,要了些酒菜送到房中,吃饱喝足后又请店小二帮忙去隔壁的成衣铺买了几套衣袍。那店小二看他穿着,哪敢怠慢,很快就买好送了过来。
吕子洲选了一件浅色长袍换上,又将另外一件颜色鲜艳的披在外面,打了盆清水洗了洗脸,用网巾将头发固定,整个人收拾的光鲜亮丽,才又大大方方的出了客栈。
来到集市上,就像是个闲逛的路人,一会儿去这家铺子看看,一会儿去那家摊位瞧瞧,甚是闲适。
转了几圈,也没看他买了什么东西。到的一条巷子,吕子洲突然一个鱼跃从墙头翻了过去,将身上那件鲜艳的外袍一把扯掉扔在牲口棚中,从怀中掏出折好的四方平定巾戴在头上,快步从院中穿过,打开大门径直走了出去。待屋主听到声响出来看时,他已经混入人群之中走远了。
吕子洲此刻的模样与先前醒目的样子大有不同,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儒生,不甚起眼。他用眼尾余光扫射了一番,看到跟踪自己的人从巷口冲出左右张望,却没有继续再跟上来,想来是没有认出他来。
成功甩掉尾巴,吕子洲悄悄回转到那日密谋的民房。后院的土窖口堆了些柴火,他轻轻挪开,跳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