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文长相清丽又懂事聪明,小小年纪便当起了家,主动承担起了家庭重任,为父亲洗衣做饭,打扫收拾家里杂务。
每当钱二叔打柴回来都能吃到一碗热乎乎的饭,穿到洗的干干净净的衣服。
父女两相依为命,靠着勤俭持家,日子渐渐有了起色。
正当钱二叔盘算着给女儿找个好人家订亲时,一天回家却发现女儿惨死家中,心口还插着一把匕首,家中有着打斗过的痕迹。
很明显,有人在他不在家的时候上门行凶,杀害了女儿!
愤怒的钱二叔找来邻居亲戚帮忙查找凶手,得知一位邻居曾见周家二公子周寅生神色慌张逃离此处,于是一群人便赶忙去县衙报了官。
人命关天的大事,县长不敢耽搁,派来衙役和仵作验尸,很明显的他杀案件。
根据搏斗痕迹和尸体伤痕推测出此人为男性,墙上逃离留下的脚印与周家二公子相仿,现场还留下一把做工讲究的匕首凶器,再加上邻居的证词,基本算是破案了。
正当满怀悲痛的钱二叔以为马上就可以为女儿讨回公道时,县长却说要回去收集证据,整理卷宗,于是命令差役带走了小文尸体和凶器,告诉钱二叔择日开堂审判。
可过了几天迟迟没有动静,心中顿感不妙的钱二叔忙去县衙打听,却听衙门的差役说经由仵作判定,自己爱女钱小文是自杀,根本不曾见到什么匕首,这件案件已经被结案了。
如此颠倒黑白的话怎能让钱二叔心服,当即便在县衙大声喊冤,并要求县长开堂公审,与周家二公子周寅生当面对质。
不曾想县长不仅没有理会,反而直接命人将钱二叔毒打一顿丢了出来,还好有几个邻居在外面等候情况,见此情景忙搀扶着不能起身的钱二叔回到家里。
熟识街坊又一起凑钱请大夫开了几副汤药,轮流伺候钱二叔喝药,照顾他的病情,饶是如此钱二叔也在家躺了半个月才能下床。
之后的钱二叔也曾试着写状纸上告,可他一介草民,无权无势,谁又愿意为了他去得罪县长呢,竟连个帮忙写字的人都找不到。
县长还派了帮闲盯着钱二叔,拦住去往晋阳城的必经之路,杜绝他去晋阳城上告国相和王女的可能性。
折腾了一段时间,挨了打受了挫折却毫无进展,钱二叔近乎绝望了,谁曾想李斯父子这时来了,这才有了之后的事情。
看着钱二叔血泪斑斑的泣诉,听闻这般惨绝人寰的悲事,所有人都出离的愤怒了。
在场百姓哪个不是升斗小民,谁又没碰到过被油滑贱吏敲诈,被城内大户人家欺压,被当权者迫害的心酸委屈之事。
往日只不过是人微言轻,力小胆薄,打掉牙往肚子里咽罢了。
此刻讲述的虽是钱二叔,可很多人看到的却是自己。
“大叔,可敢再去击鼓鸣冤?”
李斯指着马车,这时锦窗被人打开,露出了李晋仁威武堂堂的相貌。“此乃家父,新任罗华县县长,愿为大叔主持公道,为你女儿沉冤得雪!”
“有何不敢!”钱二叔咬着牙,奋力握紧拳头,“这般浑浑噩噩活着,死了也没脸面去见小文和她娘,只要能为小文报仇,就是叫我死都甘心!”
“好,那就请钱二叔和我一起去击鼓!”
李斯一拍钱二叔肩膀,目光看向围观百姓,抱拳道:“请诸位父老乡亲一起做个见证,此去县衙...伸冤!”
随着李斯话音落下,人群轰然允诺,百姓如潮水般跟在李斯和钱二叔的身后,浩浩荡荡朝着县衙方向出发。
就如同揭了盖子的火山,火焰喷涌而出,如同赤色洪流般冲刷大地,誓要清洗一切腌臜罪孽。
谁也没注意到,老刘他们驾驭马车已经悄然从另一条街快马加鞭的赶往了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