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快速疾驰赶往了王宫,在这里,四王女杨珩带着代国上下所有官员站在王宫门口迎接他们的到来。
“我等何德何能,竟能惊动殿下和国相等诸位大臣迎接,真是万死!”
张云敌见到这幅阵仗很是吃惊,赶忙翻身下马,单膝跪倒在地请罪。
其他骑兵不敢怠慢,连忙跟在张云敌身后下马,有样学样的跪倒在地。
“唉,云敌何必惶恐,你等俱是拯救万民于水火的大英雄,于国家有功之臣,孤不过是迎接一下罢了,不必拘礼!”
杨珩面上带着如沐春风般笑容,上前很是亲昵的拉起张云敌,打量了她一下,见她没有什么大碍,这才对身后一众骑兵道:“诸位将士也请起来说话,孤在王宫内为诸位有功将士设了酒宴犒劳。
来,大家随孤入宫赴宴,切莫拘束!”
她说完后拉着张云敌,不由分说的就要进宫。
张云敌面上一热,飘飘然享受着王女陪同的殊荣,在文武大臣的注视下先行出发。
身后的一众骑士得了杨珩吩咐也不敢拒绝,纷纷起身,肃穆跟在两人身后,众星拱月般护卫着两人进入王宫。
入宫后,迎面而来的便是巨大的前殿广场,这里已经被摆满了酒案和座位,数百宫女川流不息的在中间穿梭,为每一个案几都奉上事先准备好的蔬果佳肴。
迎面赶来一些小黄门等宦官,他们按照事先的安排,将携大功而归的骑士们分别安置在左侧位置坐下,而晋阳文武则是在右边按照官职依次坐下。
李斯作为整支骑兵队的二号灵魂人物,取得夜袭成果的最大功臣,被骑兵们自发拥护着让在了左侧第一个案几,与右侧国相张昌对立而坐。
大夏王朝以右为尊,能把一群名不见经传的骑兵安排与文武百官并列,饶是在殿外设宴,没有太多政治意图,也足见杨珩对于他们此战功劳的肯定。
而在广场正前方的台阶上,面对众人摆有两张案几,杨珩不由分说的便拉着张云敌往前走,显然是要带着她一起成为唯二接受群臣恭贺的人。
“殿下,臣哪里能够与殿下一起同坐,我在下面找一个位置即可。”
张云敌看出意思后赶忙拒绝,说着便准备离开。
“哎,云敌,你可是我的心腹爱将,此番立下大功,拯救晋阳城上下,在场哪个不感激你,不得承你的活命之恩。这又不是宫内,广场设宴罢了,区区一个座位,又有什么可避讳的?”
杨珩正色开口,不以为意的继续拉张云敌往前走,“走,随孤入座,你可是今天宴会的主角,往日那般豪气,怎么连区区一个座位都不敢坐了,这还是孤认识的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张云敌吗?”
张云敌被杨珩用力拉着不敢挣脱,再被话那么一激,心中更是动摇不已。
是啊,这又不是在宫内,大殿外设宴罢了,谁还能多说一句呢。
再说了,王女殿下这般信任自己,这不过是表达亲近的一种方式罢了,自己一味拒绝会不会有些不太好?
“云敌,孤还要大加封赏你们的功劳呢,现在你却连个座位都不敢坐,还怎么好意思要封赏?”
杨珩见张云敌还在犹豫,忍不住调笑起来。
有了这句话出来,张云敌再无犹豫,顺着杨珩的牵扯便朝着最前面案几走去。
身后张昌眼神晦涩,心中忍不住叹口气,张云敌这丫头还是太年轻了些,这番骄狂莽撞性格不改,怕是日后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李斯更是变了脸色,唯名与器不可以假人,这是一个君王最重要的权利,同时也是当权者的逆鳞,哪能容得他人触碰,哪怕是亲父子也不行!
此时张云敌若是携大功与杨珩平起平坐,日后势必会成为她足以致命的隐患,稍加被有心人利用,怕是顷刻之间就招来了杀身之祸。
或许现在杨珩不在乎,可台下文武百官会怎么想?
张昌乃是刚到代国就被杨珩拜为老师的名臣,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相,身份地位何等崇高,饶是如此,他在与杨珩相处中却始终恭敬克己,严守君臣之礼,六十多岁的高龄了,进殿唱喏报名,从不仗着年龄资历或者老师的身份做些违背臣子本分的事情。
此番能在数万蛮子狂轰滥炸下保住晋阳,张昌同样是功不可没,现在不也只坐在右侧首席位置吗?
这才是文武百官心目中的臣子典范和模板。
你张云敌何德何能,竟与王女同坐?
果然,随着张云敌同杨珩携手往台上走去,不少文武百官面露不忿,更有甚者已经作势要起身弹劾她。
眼见杨珩拉着张云敌已经踏上台阶,来不及多想的李斯猛然拉住旁边路过的小黄门,大声斥责道:“混账,我在外出生入死,杀敌无数,承蒙殿下款待,你们竟连个座位都不给安排,莫不是欺辱与某家?”
“没有啊,座位安排的正好,这位将军,您的座位不就在身后吗?”
被李斯抓住的小黄门都快哭了,特别是前面的杨珩驻步回过头来看着这里时,他整个人都打起了哆嗦。
四王女礼贤下士,对文武百官温和宽容,但或许是童年在京城皇宫长大的经历,四王女极度厌恶宦官干政,对于宫内之人的管束很是严格,
面对犯错的宫人从不容情,也不许他们和文武官员有牵扯,从根本杜绝宦官干政的苗头。
此番设宴款待功臣,所有宫人全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什么安排都检查好几遍,务必要求不出一点差错。
他敢用人头保证,所有案几都安排的正正好,绝对是听从了殿下的安排,没有一点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