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沐并没有多说,也没有和盛国的使臣讨价还价。
一句话说,这五千万两银子的赔款中,其中的三千万两由铁石抵押,另外的两千万两,直接用现银。
其中,铁石由盛国组织人手开采,初炼成生铁,运到苍国之后,按照市场价格的一半,也就是五百斤一两银子的价格,交付给苍国。
每一个月,至少要交付一次,三年之内,三千万两银子的生铁,要全部交付完成。
纵使是杨沐这个规则的制定者,在心里默默盘算了一阵之后,也有点于心不忍。
三千万两银子的抵押,换算成后世的重量单位,也就是七百五十万吨。
要知道,如果把这个数字的生铁全部锻造成钢铁的话,已经赶得上新中国成立后的五十年代一年的产量了。
盛国这样一个国家,即便是分三年付清,也是一个巨大的任务。
可以想象,盛国一定会为此征调大量的劳动力,去竭力开采矿石,全国会进入到一种病态的,丧心病狂的采石风潮中。
历史上,修建长城、渠道、运河之类的,百姓们就已经是苦不堪言了,如何危险的矿藏开采,岂不是更加的导致名怨沸腾?
再加上,大量的民力都去开采矿藏去了,农事生产肯定会遭受很大的打击,产粮也必定会大幅度下降,社会矛盾日益激烈。
没钱又没粮,军队的素质也很难保证,能勉强维持军队就不错了,要想增兵扩军,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
历史上,很多亡国之痛,就是在这样一个死循环中,慢慢的产生。
杨沐并不心疼那些敌国的百姓,相反的,心里恨不得盛国君臣再暴虐一点,如此一来,盛国几百年的民心底蕴,很可能在短短几年就挥耗一空。
民心,正是底蕴之一。
没有钱粮,又没有民心,军队还没有战斗力,盛国衰落已成必然,沦落为大国家的附庸之国是迟早的事,若是时机允许,苍国能一口将其吞。
“陛下,这个两千万两我盛国实在是拿不出来呀。”
闵善毅几乎要哭了,来之前父皇透过底,国库中只有一千万二百万两了,加上内库中的三百万多万两,一共是一千五百万两,而苍国狮子大开口一下就要两千万两现银,另外的那五百万两从哪里来?
五百万两呀!
以盛国如今的现状,只能是加税了,可是收税也要一个过程,不可能一蹴而就。
“两千万两都拿不出来?”杨沐皱眉,哼道:“那今后每年的一千万两该如何?莫不是以为朕心慈手软?”
“这”
闵善毅哑口无言,所有的解释在这一刻都显得十分苍白无力。
这时,盛国使臣中一个老者站了出来,拜道:“陛下,不知我们可否用奴隶抵押,我盛国奴仆众多,可廉价售卖于苍国。”
奴仆?
杨沐冷笑,早在前年吞并郑国的时候,他就颁布了解放奴隶的法令,经过两年的时间,苍国大部分的奴隶都已经获得了自由,可以说整个国家的奴隶并不多,贵族因为无法供养奴隶,往往一个家族只留下少部分的奴仆,转而用雇佣长工的方式,维持家族的运转。
盛国的奴隶进入了苍国,该怎么对待?
如果按照同一套办法的话,岂不是便宜了那些奴隶了吗?
盛国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此事,绝无商量的余地,若是实在无法凑够银子,以粮食抵债也可,价格类比铁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