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反应倒是比她们想得快上许多,那么快就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为什么?韩楚姬做了什么让暗非处之而后快不可的事?若真是论起来,韩楚姬在老韩王死后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莫非在韩楚姬死之前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
“为什么非要杀韩楚姬?”
“具体实情小琴不知,小琴只是按照命令办事。”
这会不会与卫庄有关?她灵光一闪。若是韩楚姬真是知道了什么绝密,暗完全可以自己动手,何必一定要让她出手。会不会有人看破了韩楚姬是卫庄放置在韩宫里的另一颗棋子,除掉韩楚姬这个举动是冲着卫庄去的。
而逼迫她下手,是否代表着对方已经知道了她和卫庄之间的关系,亦或是至少怀疑她与卫庄之间的关系?她开始有些后悔自己当日的冲动。
“谁让你那么做的?”无论设下这个局的人是谁,知道了卫庄多少事情,至少此人对她了解甚深。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将这个人从韩院里揪出来。
“这个是门内的决定,小琴不知。白鹤大人交代过若是公主对具体门内事物感兴趣,一切需直接询问她。”
看来白鹤已经对小琴下了封口的命令。如此直接将小琴放回她身边是在警告她,她的一举动都在暗的监视之下么。而母亲真的不记得小琴,苑内女奴就这几个,会不会还有其他什么隐情?可今日听母亲提起小琴,却也没有可疑之处。
“我再问你一次,母亲那次中毒可是你下的手?“
“不是,公主难道不知以夫人对药理的了解,小琴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可能得手的。况且,门主承诺,只要有她在的一天,暗不仅不会对夫人下手,还会保护夫人。至于夫人是如何中毒,恐怕公主还得自己寻出线索。”
如此说来小琴的确是知道些什么,她眯了眯眼睛。只是再问下去也无结果。想了想,又问道:“白鹤为何派你来?是要监视我吗?”
“非也,为了南苑西苑联络方便而已,公主切莫多虑。”
“哼。”如此虚伪的话还真说得出口:“既然如此,我这正好有一事需要你传达。我已经找到渗入侠式的方法,从明日起将离开月余。你去通报西苑,我不在的月余,替我安抚母亲,别让她起疑。”她所做的,都是些任性而为的事,母亲无需为她过于忧心。
“诺。奴婢这就去办,公主请用晚汤。”
“还有一点,从今日起,我的房间,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进入。”
“诺。”
她喝着有些冷的汤,思索着这一切,本来以为在自己掌握之下的韩宫居然还有许多不确定的因素。这三年来她在韩院之内游走,完全是靠着后宫夫人们争风吃醋互相攻歼她才有机可乘。如今段白鹤的出现,打破了韩院内的格局。
段白鹤这个女人心性高,眼界广,又沉着,考虑的皆是些与韩安利害攸关的问题,所做之事绝不会只是为了争得个人或是家族王宠,这样的人反而不易对付了。
再加上段白鹤手下还有一个暗,若是她不能顺利在暗中取得信任,卫庄想再将棋子插入韩院之内恐非易事。此次前去侠氏,绝不能空手而回。
她正思索着,院子里传来一阵声响。她弯起嘴角,终于来了啊。她倒是要看看,一直躲在暗处,来无影去无踪的家伙究竟是何方神圣。
她迅速地灭了灯豆,移步院中,看到一个白衣少年正一手护着一只圆滚滚的青鸟,一手欲斩杀她放置的盘着鸟笼的响蛇,她解下腰上的赤虬鞭。
运气从后偷袭,卫庄说过,不可被对方的表象所迷惑,无论对方看起来多么无害,实际上绝对是个厉害的对手,不可想着公平与否,只有不计手段,才有擒获对方的可能,偷袭,是第一步。
少年听到声响翻身一跃,身形极快。
“偷袭不会成功,这一点不必担心,他的轻功尚有三层便练就天下独步,以你的功力与他过招,想以轻功取胜,绝无可能。你要做的是将他逼入设置好的棋路之内。他尚且没有练成羽刃,三招之内,必可擒获。”
第一招,单响腾空,施内力将鞭子抖出三丈,扰其判断,再从腰下抽袭。少年果然如卫庄所说,使出飞羽步,足尖在地上一点,飘了起来,飘逸的轻功看来在段白鹤之上。不过可惜,他第一步就迈错了。入了她的阵法,插翅南飞。
抖出的这一鞭不仅仅是为了逼他入阵,抽出来的声响还是她阵法的暗号,示意第一只响蛇立即行动,并且示意攻击的方向。蛇的听觉向来比较迟钝,但正是这时间差,与她的鞭法配合得刚刚好,少年还未立定,一只响蛇从草丛中飞蹿出来。
“段……白……凤……”他不想回答,却看到大灰蟒抬起头,一双大眼盯着他,嘴里吐着信,他不由地从齿缝挤出三个字,只要他的麻药效力一过,他发誓,一定把这条大灰蟒切成丁!
“哦,看来你真是段白鹤的弟弟。幸会。是你姐姐让你来监视我的吗?”没理由啊,既然已经派了小琴,段白鹤怎么还会多此一举,再找人来监视她。
“哼!”他为何要有问必答。他一转头,拒绝理会。
“还没学乖?吉伯伯……”有骨气!不过太有骨气的结果,通常死得更惨。她打了个响指,大灰蟒便缠着白凤的身子一转,巨大的蛇头跟着白凤一齐转过头去。
“看你凭什么得到卫庄大人的信任。”
他忍不住地咬牙低吼。为什么这个女人会那么受到重视,而卫庄却只派了他做些跑腿的杂活。虽然他曾经跟卫庄约过不做与暗相违背的事,但是他却不想自己引以为傲的轻功以及精心训练出来的谍翅用在无聊的事情上。
例如花上一个时辰派出十只谍翅去替卫庄拾掇这个女人被韩楚姬绞碎的什么七巧结的金丝蚕碎绳线,还不能与韩楚姬的混淆!说得好听是训练他的功夫,细想起来,还不就把他当成一个跑腿的。他白凤何时被人这样差遣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