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八月。
乌伤县新阳乡,这里距离诸暨县仅几十里。
金茂是个行动力很强的人。
这段日子,足够粮、油、盐调集到新阳乡。
一队二队三队全员负重越野,从缙云山跑到新阳乡,完成为期十天的体能训练。
训练期间,一日三餐干饭,油盐管够,偶尔打到野味还能加餐。
这些长期营养不良的兵,肉眼可见地增强。
别的不敢说,一二队的脚程绝对涨了,十公里的范围,一昼夜能全副武装打个来回。
三队也能跟着打打顺风战。
一队首领白石伤愈归队,二队龚磊暂时带领,三队练兵员潘临牟足劲要立大功。
可谓兵精将强,士气极高。
为保证行动畅通无阻,金茂特派虞翻前往县城中游说。
希望豪强大族别不识好歹,不然,就不只是打焦家分支了。
期间,一二三队共一千一百人也不停止训练。
…
诸暨县外。
虞翻骑着高头大马,身着儒袍,头戴高冠,腰跨祖传宝剑。
他身后只跟着五名一队亲兵。
原本金茂是要派五十人保护,被虞翻严词拒绝后,就只派了五人。
这是最低限度,虞翻要是一個人都不带就不必去游说,直接开打吧。
诸暨城墙只有两米高,不能跑马,只能单兵行走,也就防一防山贼什么的。
进入内城,虞翻第一个去找的人就是诸暨县令,张严。
张严祖籍乌伤县新阳乡,跟金茂算半个老乡。
两人见礼,寒暄,落坐。
虞翻禀明来意:“张县令,我主率数千精兵已至县外,只为剿灭叛逆焦望一家。”
“金乌伤这是要造反吗?”张严怒喝:“焦望乃我诸暨县丞,即便叛逆也该有郡太守发落,何时轮得到他来做主?”
“明日焦望便不是了。”虞翻招手,门外随从递过来一卷竹简。
“张县令请看,这是焦望这些年来为非作歹的证据。”
“张县令可上禀太守,说明事实,郡太守自然不会怪罪于您。”
张严老了,升迁无望,唯一的念想就是给新阳张家留点底蕴。
“哼!”但张严知道表面功夫不能差了:“虞翻!我向你行礼是因为你父乃是日南太守,并非敬你。”
说罢,张严看都不看一眼,就把竹简仍在地上。
谁知,虞翻勃然大怒:“张县令!我敬你也是因为县令的身份。”
“若是你执迷不悟,下次来的人可就没我这么好说话了!”
然后,虞翻开始扯大旗:“你以为这件事郡太守不知道?”
“想想吧,太末县焦家是怎么灭亡的,如今焦征羌又逃亡何处。”
张严嚅嗫,嘴皮子动了动,终究没说什么。
虞翻缓缓拾起地上的竹简,再一次递给张严,又退后几步行礼。
“只需张县令上禀郡太守,其他事,我主一力承担。”
这次张严叹着气打开竹简仔细阅读,一旦他真这么做了,那就是金茂的帮凶,所以,他很不情愿。
见状,虞翻加大火力:“事成之后,我主为张县令备了份大礼。”
“新阳乡张家往后每一代可出两人入我主帐下为吏,只要张家守法循例,我主尚幼,能保证张家三世昌盛。”
“哗”张严猛地卷起竹简:“此话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张严陷入沉思,盏茶后又道:“城中豪强大族怕是不容易答应。”
成了!
虞翻大喜:“此事易尔,事后,县君可将焦望一家田亩粮产分于各家,我主不拿一分一厘。”
“好!”张严拍案而起:“此事,我会上禀郡太守,还望金乌伤与我三日。”
“恭祝张县令功成!”
等到虞翻离开,张严才跨坐下来,后背都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