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过是在称量我主肚量罢了!”
“难不成还想投入我主麾下?”
“哎,仲翔别这么说。”金茂很没自知之明:“我早就知道先生想投效我。”
幸好,在场两人都没把金茂当对手。
只见戏志才坦然承认:“我确有此意,所谓君择臣,臣亦择君,我明白金乌伤想招揽我之意图,但还未得到我的认可!”
金茂心花怒放,巴不得两人快点吵起来,他好再展现一波风采。
可惜,他失望了。
暴躁的虞翻很文气地邀请,并率先来到室内,扫榻跪坐,戏志才紧随其后,坐在对面。
两人从辩经开始,到国家大势,再到金茂身上,一直在争论阐述各自观点。
这场面有点像辩论,虞翻拿正面观点,戏志才就拿反面,反之亦然。
虞翻认为,汉朝气数未尽,总有人会出来力挽狂澜。
戏志才就反驳,西北乱象已显,派出名将也不曾平息,山河不稳。
虞翻在易经辩论上占据上峰。
戏志才就拿出兵法韬略,完爆对方。
最后,虞翻认为金茂将来出将入相,必是大汉擎天柱。
戏志才反驳:“如今金乌伤不过冢中枯骨,随时都将灰飞烟灭,没有现在,哪来的将来?”
这一点,就是戏志才耍赖皮了,因为两人信息不对称。
没办法,一轮下来,戏志才明白两人的家学,不在一个层次,他要想获得主动权,得来点偏门。
虞翻拿出算筹,按照《周易》开始卜算,还真被他给算出来了。
“危险来自朝堂?”虞翻皱眉:“怎么卦象显示福祸相依?”
戏志才差点给跪了,你这么牛逼怎么不早说?
还好他常年跟荀彧相处,学到不浅的养气功夫,才没被看出异常。
不过,虞翻终究缺乏关键信息,算不出详细信息,便干脆地低头认输:“先生大才,虞翻佩服。”
戏志才大松一口气,真诚道:“先生博学,志才佩服。”
虞翻却不按常理出牌,展开绝地反击:“比之荀彧荀文若如何?”
戏志才难绷,终于露出破绽,反问:“您是何时看出来的?”
虞翻指了指地上的算筹,戏志才苦笑又由衷地感到佩服。
不过,虞翻跟荀彧还是不能比的,两人不论家学、急智亦或是其他,荀彧都要胜一筹。
光论这一局,戏志才略逊半筹,便道:“先生已知金乌伤危局,可有对策?”
虞翻见戏志才没有当面点破他跟荀彧孰高孰低,心中了然。
虞翻再一次低头认输:“还请先生解惑。”
戏志才获得最终胜利,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摊牌:“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再好的计谋若没有人执行,也不过是空谈。”
“这件事的关键,不在你我,而在金乌伤本身!”
顿时,虞翻如拨开云雾见天明,豁然开然,真心诚意地下拜:“先生大才!”
戏志才赶忙回礼:“先生才学过人,志才佩服!”
两人又一通商业互吹,顿生惺惺相惜之感。
一直在旁听的金茂,本来还很开心,因为荀彧收到信并不是没有回应,这不派戏志才来了!
接着,他人懵了。
“有危险就给我出谋划策啊,哪有要主君去冒险的道理,仲翔,你说是不是这样?”
“先生,您上次献策就很好,您再想想,肯定有别的办法。”
最终,无论金茂心中百般不愿,还是被二人给说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