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士兵倒是冷静了下来，“原来是你，杨亚夫！你这个朝廷要犯竟然还敢如此嚣张。你最好束手就擒。不仅组织叛军，还行刺当今皇上。这天下没有你的容身之处。”他顿了顿，见到亚夫依然不为所动站立在前，他语气变得不那么坚定，“朝廷的兵马马上就会来这里。”

亚夫没有理会他，他大张着双手，握紧了拳头。失去头颅后，他胸口的两片圆形护胸甲片好似两只眼睛，肚脐处的虎头腰带大张着嘴，露出獠牙。亚夫挺了挺胸，矮士兵被吓得一个踉跄。高士兵扶了他一把，“走，你等着。别想逃。”他们此时已经失去了对决的勇气。亚夫退到一边给他们让开了道路，任他们从集市溜了出去。剩下围观的人群也自觉地开了道口子，所有人一起看着这两人跌跌撞撞跑到破旧的街道。

跑离亚夫身边后，矮士兵又重拾了勇气。他扬起刀，回过头来恶狠狠地向亚夫他们高喊，“高阳教的巫师马上就会来这里。到时候他会把你们全变成猪猡，把你们撕成碎片。”

高士兵拉着他消失在转角处。

亚夫敲了敲胸口的两片甲片，甲片上出现了黑色的墨迹，这些墨迹在甲片上化开，形成了两只极为怪异的眼睛。人群中立刻发出了惊叫声。原本有几位好奇走上前想瞧瞧亚夫的村民也向后退去，跟着人群一起或跑或走离开了集市。事到如今，也隐藏不了了。他打开了双眼观察着剩下的村民这些都是平日有所交集的村户以及市场上的商人，他们好奇又紧张地望着他。平日眼睛躲在甲胄后面，今日终于看清楚这些人的模样。

“山鬼——亚夫原来你是山鬼——”何嗲嗲的声音有些颤抖，抬起头望着亚夫。

亚夫将何嗲嗲扶了起来。白濯在一旁补充说，“不是的，何嗲嗲。杨叔他是刑天，他才不是山鬼。”刑天氏族生活在西北的赫州西部，几乎不会出现在中部地区，因此很少有人见过他们。而且，如果不是像亚夫这样被砍掉过头颅，恐怕也很难直接辨认出他们。

“想不到章士佺还是朝廷要犯。”亚夫自顾自地说着。

何嗲嗲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低声说，“唉。章兄弟不可能是朝廷要犯。他在我的店里住了半年多，他不可能犯事。是这两个人……昨天来到我的店里，和一个高阳教的人坐在一起。他们在那里谈论章兄弟锻造的剑的事。他们只想夺取章兄弟的剑，所以才谎称章兄弟是要犯。”

“原来如此。”

“亚夫，你快带着白濯离开这里吧。那两人一定去找高阳教的人来了。”何嗲嗲劝诫说。

“不。我离开了。你们会有危险。我就在这里会会他们。”亚夫胸口的甲片，以及腰间的虎口中慢慢爬出来墨迹，像触须一样在亚夫银色的甲胄上游动。他拍了拍虎头腰带，“我有这件神器相助，看看他们口中那位巫师有多少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