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但是我不能去找他。必须他来找我。”
白濯感到困惑,不明白为什么。但是他觉得她应该不是坏人。赤染从地上捡起一根被人折下的桂树枝,她口中念叨着咒语,树枝上逐渐开满了桂花,比一旁的桂树上的花还要繁茂,饱满,散发出更为浓郁的香气。她将树枝递给了白濯。白濯正好奇地准备查看一番,所有的花立马从树枝上掉落,在地面上又化作了尘,随风而散。
她满意地看着白濯诧异的表情,“死了就是死了。变出来的花也没什么意义。”
沈林从环道走了上来,他看起来也不着急。看见赤染也没有表现得诧异。“你把白濯带走做什么,你这可是绑架行为。”
“你就是这样对待老朋友的吗?”赤染拍了拍她的长裙,起身迎了上去,“第一次扭头就走,第二次见面就给人定罪。”她冷嘲热讽地说。
“我们已经在不同的道路。”
“你不想再见她了吗?”
赤染的话让沈林愣了愣,“原本就没可能,不应该。我现在做的,才是我应该做的事。我不可能再回去了。我也奉劝你——”
“好。”赤染立刻打断了沈林的话,“那我以绑匪身份和你谈谈。请坐。”她伸手示意对面的石椅。沈林无可奈何地坐了下去,如果不去配合赤染,她一定会找更多麻烦。
“先来算算前账。我帮了你那么多次忙,你总得有点表示吧。”
“我不是把钥匙交给了你,我所有的银两、家当都留在那屋里。”
“它们都在你房子里,我没有动。”然后她又说,“一点钱可没法打发我。你还记得走之前的那任务吗。差点可是害死我。”
沈林想了想,“挖魏广陵将军的祖坟,给他下咒?”
“很好,你还记得。你不仅没完成任务,你还把他父亲的棺材搬到了大夏皇陵里。要不是我手下先发现,我连夜帮你搬走了。你可就完了。教主一定会派人追杀你。如果我帮你的事被发现,我也活不了。”
“在教主画下血脉灾厄咒的符箓,并交给我时,我们就一同进入了恶道。我做的事,不过是给我和教主改运。安排我掘人祖坟,还要对他父亲的遗骸下灾厄咒,这可是邪术。如果无处化解,我和教主都要招天谴的。”
赤染有些紧张地说,“这是神旨,哪有什么天谴,你不要胡说。”
“神旨让我去掘一口空棺材?”
“空棺材?”
“魏将军早就火化了他的父亲。祖坟还留有一口空棺材,我想一定是他老家的宗族们要求的。他本人早已改信天帝。我只能将棺材搬去皇陵,并且烧掉了符箓,希望将这随时准备反噬的运势压住。”
赤染想这些天帝信仰人果然可怕,他们已经开始毁神灭祖,丧心病狂。
青鸟从远处飞来,落在了沈林肩头,对着他叽叽喳喳几句,沈林连连点头,“告诉他们我马上到。”青鸟飞走了。他立刻起身,向环道走去。“那边找到化皮鬼的踪迹了。我先走了,你带白濯回客栈。”
“喂,赎金还没谈呢!”赤染望着沈林的背影喊道,见沈林只是快步向前走,“回哪家客栈啊。”人已经在环道消失不见。
赤染皱起了眉头,“真可恨呀这人。”她无奈地回头拉起白濯的手,“走吧,小白濯,我带你回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