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更令白濯惊讶了,“真的吗?难以置信。”
台下的同学们皱起眉头,专注地盯着他们的右手。有几位同学经过一段时间的凝视之后,手上终于长出了几根毛发,有的则是指甲开始变厚变得尖锐。白濯回想小黑的前爪,形象越来越清晰。他驱使身体里的气转变自己的右手却始终无法成功。“哇。卞庄你——”手上始终没有任何动静的春雪扭过头看向旁边的卞庄,她吃了一惊。卞庄浑身上下迅速地生出了毛发,而且整个身体都在开始变形。
教室中的其他同学也停止了练习,转头看向卞庄,不时发出惊叹声。“不要着急,卞庄。”秀梅老师走下讲台,到了卞庄的前面。卞庄急不可耐地想要表现自己,他对于幻化术非常自信。秀梅老师也不再劝阻,毕竟卞庄目前的确非常顺利,她在一旁提醒,“重要的是控制,稳定住。卞庄,注意你的衣服。它也是你身体的一部分。”
卞庄的整个整体开始迅速变形,啪的一下,卞庄锁得非常小,大家只能看到落在地上的衣服。一只肥肥的豚鼠从衣服里钻了出来,他扭动着身体,爬上了椅子,然后又跳上了桌子。由于他可爱的形象,同学们又发出了惊叹。
“卞庄。注意专注,稳定和控制。”秀梅老师来不及赞叹,仍不断提醒他。
卞庄对于变成他家的宠物憨憨,他非常自信,他每天都和憨憨一起玩。憨憨是他的叔叔,一名旅行家,从遥远的海外的薄加州带回来的礼物。他在桌上兴奋地昂起头,发出吱吱吱的叫声,晃着他的头来回瞧向附近的同学们。似乎是兴奋过了头,他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他低头看向自己的爪子。他突然身体膨胀起来。
“控制,卞庄,控制。”秀梅老师还在提醒他。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几秒钟的时间,卞庄一下就变了回来,赤身裸体地坐在课桌上。还来不及回过头去的女生们一下发出惊人的尖叫声。男生们乐得大笑起来,有的甚至笑得直不起腰。秀梅老师脸上显出尴尬和无可奈何,从地上替他捡起了衣服,“快穿上。”
下课后,也许是觉得丢人,春雪连招呼都没打,飞快地离开了教室。
“白濯。”卞庄脸都抬不起来,“完了,我的道场生活完蛋了。”
“呃。”白濯也很想快点跑开,其他的同学总是时不时瞥向他们。
一天的时间,卞庄的光荣事迹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校园,那些高年的的学生们见到卞庄也忍不住捂嘴偷笑,卞庄一整天都没办法抬起头来。尤为令人尴尬的是,与卞庄课程时间完全不一样的春雪他们特意与他们在过道“偶遇”,满脸笑意向他们走过来。
“真是可惜啊。变装大师不小心把衣服变没了。”周围的同学发出哄笑。
自此之后,“变装大师”的雅号就在学园流传开来。每次听到,卞庄都变得面红耳赤,怒不能言。
“你们俩和我过来。”一天的课程结束后,为了避免同学们的目光,白濯他们特意放慢脚步,走在最后面。在石梯上,他们遇到了刚回来一会的秉川,他看起来有些生气。
白濯两人跟着秉川走到了西楼三层的研究室,屋子里堆满了各种草药,房间中弥漫着一股奇怪辛酸味,还有相对淡一些的草灰味。当他经过一个研磨盘的时候,他好奇地靠近看了一眼。一股冲人的辛辣味直冲脑门,让白濯忍不住连打了三个喷嚏。“别靠太近,那是新鲜的虫尾草。没调和好的时候气味非常冲。用来治疗湿疫的。”秉川提醒说。他看起来非常困地困顿,但又在强打精神。他坐回大桌后,将桌上的几个瓶瓶罐罐扫到一边,铺开了一张纸。
“我从宿管那听说了,你俩把箴言碑踢倒了。为什么要这么做?”秉川想要生气,但由于疲惫已经提不起力气。
“是我踢倒的。那个时候我们快迟到了。箴言还没有背,要来不及了,所以没办法。”
“这是破坏道场财物,你知不知道?”
“它没有被弄坏。”白濯仍试图狡辩,卞庄低着头用肩膀碰了碰他,提醒他不要再说了。
秉川没有耐心和白濯争辩,“平时分扣十分。再违反就记过处分。”
白濯抿着嘴,心中实在觉得不以为然,但也不想忤逆老师。秉川挥了下手,“回去吧。”
白濯往回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他想起早上村民叫秉川去帮忙,“秉川老师,你知道化皮鬼吗?”
秉川正色以待,明显知道并且非常讨厌它,“怎么?你遇到了。”
白濯和他说了自己在芙蓉镇遇到的事。
秉川皱起了眉头,“化皮鬼是一种非常邪恶的邪灵,他们并不算厉害。但是他们伪装在他们夺取的人皮之下,很难被发现。而且这邪灵锱铢必较,上次没能够成功,他一定不会轻易放弃,他很有可能潜伏在你附近。不过,还好,你身上有金睛术保护。”秉川起身走到一旁的柜子边,扫视着柜子上的铭牌,抽出了一个小屉子,抓了一小把放到一个香囊里交给了白濯,“这里面是天南星。化皮鬼非常讨厌天南星的味道。你把它带在身边。”
秉川皱着眉头,“化皮鬼很可能跑到村子里了。湿疫很可能就是它带来的。虽然化皮鬼术法羸弱,但是他就像瘟神一样,是非常可怕的邪恶之源,各种鬼疫总是跟随出现。明天我再去村里看看,你自己小心点。”
“秉川老师,你睡在这里吗?”在研究室的一角,一张简易的床上,被子胡乱地挤作一团。
“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秉川开始在纸上列着药物清单,白濯和卞庄退了出去,没想到春雪在楼梯口等着他们。卞庄正高兴向她打招呼,春雪率先向他们质问,“你们为什么要把石碑踢倒。”她看起来相当不满,“你们知不知道只有平均分最高的那一班才能免除暑假作业。”
“那还有很久。”白濯对春雪向他们颐指气使也没有好语气。
“能不能有点荣誉感,你们两个破坏分子。”春雪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卞庄尴尬地笑了笑。
“她这人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