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来看着你们,谁知道你们又要惹出什么事来。”春雪换上了便装,即使她故意皱眉,也能看出她非常期待去君山玩。
又是那股又辛又苦的气味,即使是在周末,秉川没有停止他的草药实验。药锅正在煎着药汤,木精站在一把特制的小梯子上,抓着一根比他大上许多的汤勺不断搅拌,随后将手伸进药锅,沾了些药汤尝了一口,“好苦。”秉川在桌边奋笔疾书,完全没有注意到白濯他们的到来。
白濯敲了下门,“秉川老师。”
秉川抬起了头,也许是低头太久,一时间头有些晕,他揉了下太阳穴,问他们有什么事。
“我们准备去君山城了玩。”
“有家里人来接吗?”
他们摇了摇头。
“那不行。”
“我和沈老师说了,他会带我们去城里。”
听到沈老师,秉川露出古怪、纠结的表情,显然他心中怀有一种难以言说的表情。“他过来了吗?”
“他马上就到。”
有人推开了半掩着的门,然而却不是沈林。毅矢满脸不满地走进了草药研究室,身后沈林带着笑,也有几分无奈地走进门来。他们俩在过道遇见,毅矢原本想要讥讽沈林又在这无所事事,竟听到了他要带白濯他们去君山的事。
“绝对不能让沈林带他们去城里。谁知道这家伙会不会把他们拐到高阳教里去。白濯可是今年绝好的苗子。”毅矢虽然被白濯坐到了身下,但他仍毫不掩饰对白濯的喜爱。
虽说秉川也不太信任沈林,但毕竟现在他们一已经是一个道场的同事,于是他试图去劝解毅矢,“他已经离开了高阳教了。”
“他沈林,他们巴林沈家是什么样的,你忘了吗?他们可是和东北域外的野人勾结,想要引狼入室。他被院长收留,却背恩弃义,去投靠了高阳教。高阳教现在跑去勾结西北域外的野人,他这人有多可疑,不用多说吧。我必须保护我的学生,我不同意他带学生出去。”
沈林在一旁只能尴尬地笑,不安地摸着自己的胡子。他也无从反驳,毅矢所说都是事实,父亲当年的确找到了域外的楚夫特科人,想要借助他们的力量先武元鸿一步攻下大宁,获得实力与武元鸿抗衡。然而人算不如天算。那些事于他而言,他漠不关心,却又不得不牵涉其中。就像他为什么加入了高阳教,一切都像未醒的梦一样。
“还是一如既往的难闻呀,秉川老师。”葛均神色从容地走进了房间。
“院长。”几位老师向葛均点头示意。
“我觉得沈老师带学生们出去玩玩没什么问题,他找了出去奔波这么久,也可以一起休息休息。出了什么事,责任我来担。毅矢老师,如何?”
“既然院长这样说,我没有意见。”毅矢掩饰起自己的愤懑,面无表情地说。
沈林一直带着他的轻笑,至始至终。直到带着他们三人登上渡船,一直一言不发。
白濯看着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何心情。这天的天气晴朗,船头有微风吹过。这次他们坐的大船,村里的商人农夫早已乘更早的班次进程,这时间,船上只有他们四人。船夫见坐船的人寡言少语,自娱自乐地唱起了歌谣。卞庄和春雪因为清晨的困意,靠着玻璃窗睡着了。白濯走上船头,问站在船头看着湖景的沈老师,“沈老师,毅矢老师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沈老师依然是那样的笑着。
“但我觉得沈老师是个好人。”
“我怎么不知道我是个好人。”沈林从没想过要做好人,他只想去追寻内心难以琢磨的想法。
登上岸边码头,沈林问他们,“你们需要我陪着吗?”
白濯立刻摇摇头。
“我让你们随意去跑,你们可要完整地来见我。”沈林开玩笑说。
“少不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