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注定有主角的地方就会有意外,听见自家爷爷的话,朱瞻基不仅没有气馁,反而有些不屑道:
“爷爷,您还是我心里那个策马横刀,一怒之下斩尽方孝孺十族的永乐大帝吗?如今居然会因为这些文人的笔墨而退缩?也会因为草原人的蛮狠而胆怯?”
“哟……小子………你说这话爷爷可就不开心了。”朱棣一听这话,顿时就不满了。
虽然他当年也没真的杀尽方孝孺十族,但是要说他怕了那些文人,那他绝对是不认的。
还有什么对草原人胆怯,这要不是自家的亲孙子说这话,他都能立即翻脸了。
不过即使如此,他还是收起了脸色,盯着朱瞻基认真道:“爷爷告诉你,你爷爷从来没有怕过谁,也从来没有胆怯过,若是怕了,怯了,今天这位置上的也就不是你爷爷我了!”
“鞑靼瓦剌也就罢了,大不了就是开战便是,不用顾虑太多,但是你可曾想过,想过史书会如何记载咱们一家?”
朱棣幽幽一叹,也没让朱瞻基回答,就道:
“咱是反贼,咱虽然用了很多手段想要抹去一些事情,但是咱也明白不管咱做的再多,这种事情始终都是捂不住的,这反贼的名字爷爷一个人背着就够了,下了地下,你太爷爷想要罚也就罚爷爷一个人。”
“但是爷爷不想咱们一家子,都被人戳了脊梁骨,这点你爹就做的很好,这些年里,或是直接提拔,或是科举考察,陆陆续续施了不少恩,也救了不少被你爷爷打进诏狱的人,外面的人都感恩他,记着他的好,爷爷就很开心啊,咱造反的出身,家里也是能出个圣人的不是?这叫什么,这就叫阴沟里蹦出了个棉花球啊……噗……”
说着说着,朱棣自己突然“噗嗤”一声直接就笑了起来。
朱瞻基也是有些无语了,他这爷爷形容的还真恰当,自家老爹那个“仁宗”的谥号,不就是明证吗?
一家子反贼,反贼里反倒出了个以“仁”为谥号的,可不就是阴沟里蹦出来的棉花球?
不过笑归笑,他心里也对自家爷爷的这些想法感到敬佩的,或许自家这位爷爷的名声在那些文人里面确实不怎么好吧!
毕竟本身就是造反上位,还又是喜欢打仗,又是喜欢下西洋什么的,不仅如此,更是喊出诛杀方孝孺十族的话,也可见其杀心之重。
干的事情可以说没几件是那些文人喜欢的。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位对待百姓也好,还是对待自家的儿子孙子也罢,其实并没有什么说道的。
修水利,通运河,劝农桑,可以说历代皇帝真没几个比老爷子做的更好了。
而对待几个儿子,虽然时不时会把三兄弟吓的不行,但是又何尝不是一种考验?
太子就不说了,这位是身经百战的,虽说有时候也会被吓得看似汗流浃背什么的,但是心里具体怎么想的,就是朱瞻基多数时候都在怀疑自家老爹是在那里演戏。
而汉王赵王两位就更直接了,既然升起了对皇位觊觎之心,如果连一点点恐吓都承受不住?又如何去面对满朝文武的试探和逼迫?
恐吓两人,无非就是想让两人早些看清楚自己和太子之间的差距罢了。
而这么一想,老爷子所做的一切,又何尝不是为了他这个好圣孙?
朱瞻基心里感动,于是决定以后尽量少气些老爷子,便直接开口道:“爷爷,如果我说我有办法,能够让那些文人说不出话来,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