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熬吧？”

他差点就相信眼前的女孩真的读到了自己的感受了，毕竟他真的很想和人诉说自己在忍受怎样的煎熬。

“谁是轻松的活在世上的？”

所谓读心，实际上也不过是让人自己完善对方抛出来的套话罢了。

谁会相信自己在忍受全世界的恶意呢。

谁会信一个长不大的人的中二病。

“我帮你分担一会吧。”

“什么？”

「难道她…」

还没等他再次怀疑，就感觉到全身的苦痛被慢慢抽离，从额头散了个干净。

然后听到周围安静的翻书声，空气格外清凉。

纳西妲轻轻放开了他，提伊看到她笑着，看到她皱起了眉头。

知道朝圣之人怀着怎样的心吗？

少年想为她舒展眉头，

但又收回了手。

……

……

……

“除了「痛苦」之外，你应该得到了些「补偿」吧？”

“嗯，对。”

提伊挪走图书馆窗边沐浴阳光的花盆，又把两人看完是书垒在一旁，对着窗边伸出了手。

没有声音，没有施法效果之类的特效，唯一称得上变化的就是突然起了一阵风。

在提伊手掌对着的方向，一个「黑洞」凭空出现。

这不是真正的黑洞，只是因为那里的光都消失了，所以，肉眼看上去，那里出现了一个无光的黑洞。

“嗯，连光和空气都能消除。”

纳西妲看看那个「黑洞」，又观察了一下提伊的状态。

他看起来没有变化，依然是那副强撑着露出微笑的虚弱模样，让纳西妲没法判断这究竟耗了提伊多少力气。

不过，她不用“猜测”这个问题，因为她可以直接问。

“你有感觉到疲惫吗？”

“没…和平时一样。”

“嗯……”

纳西妲向后靠上椅背，端起脸颊思考起来，提伊看到她这样，让那个黑洞消失，也像纳西妲一样端起脸颊，

只不过纳西妲在思考，他在看纳西妲思考。

“你最多可以像这样抹掉掉多大的范围？”

提伊微微愣了一下，回味了一会，有些犹豫的回答：

“好像…多大都可以。”

纳西妲看起来好像并不惊讶。

“嗯…这个时间就有这种程度了啊。”

“什么？”

纳西妲摇了摇头，解释起来。

“你最近晚上也能感受到那种痛苦了吧，苦痛的时间和程度都在扩大，但和力量却不成正比。

虽然没法解释的地方有很多，但最让我不明白的是，你的遭受和获得的能力之间似乎没什么因果关系。”

提伊自嘲的笑了一声，

“也许本就没什么道理呢？”

“那对我来说就太残忍了。”纳西妲摇了摇头，“告知学者真理并不存在是件残酷的事。

我会找到答案的，为了你。”

眼前的人温柔的笑着，眼中却是让提伊感到惶恐的坚定。

“我…有什么资格。”

“因为你为我填补了所有遗憾。”

「所以我会救你一次又一次，直到你解脱，或者时间抵达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