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吃完米糕,却没有将手伸向其它盘子,而是放在了自己胸口,笑着说了声,哥哥,我吃完了,就倒在了桌子上。
我呆住了,我想摸摸她的脑袋,她好像很疼。
可突然出现的几个大叔将妹妹带到了车里,我跟了上去,讨厌的呜呜声里,我到了讨厌的地方。
现在我的手里只有那七块钱了,其它的不知道有多少的红色的钱都给了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
我蹲在妹妹睡觉的房间外面,不知道等了多久,玻璃窗外的城市,暗了。
一个穿着绿衣服的男人走了出来,跟我说,现在没事了,但,哎,你们谁是家属?
站在他面前,我举起了双手。但他并没有看向我,我大叫,我是她哥哥。
他让我别闹,说这里是医院。然后看向了,饭店老板和服务员,还有穿制服的人。
他们大人在说悄悄话,我想过去听,被服务员抱住了。
我咬了他,跑过去。
他们说,妹妹可能活不到十八岁了。
我问他们十八是多少个十,没人告诉我。
……
她依然笑得很好看。
在墓碑上。
今天我还完了所有的债,十八万,但她永远到不了十八岁了。
我好后悔。
这些年,我一直在想,如果,如果我没把那个混蛋送进监狱,她是不是能有一个机会,一个移植合适心脏的机会。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救她,我明明可以救她的。
自杀失败后,我有点理解那个混蛋父亲为什么不送妹妹去医院了。
用了那七块钱,我买来了她最喜欢吃的牛肉大包子,一个七块,她刚好吃饱。现在我一分钱也没有了。
跪在她面前,我想说声抱歉,可喉咙好像被堵住了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把手放在碑上,仿佛在摸她的脑袋。
小安,我能救你的,可他们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