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冒牌货抓到了吗?”许师齐岔开话题
“没,有人捞走了他。”卫庆说,“但他的那些打手一网打尽,除了脑死的那5个,其他人的现实身份都确认了,他们是镜像科技底下子公司的外包人员,所以不难联想那个冒牌货很可能是镜像科技某人的马甲,这个案子转交数安部立案了。悬赏任务算完成了,阑珊处的劳务费很快就下来,喂,你又发什么呆?”
“那五个人,脑死了吗?”
“是啊,深度昏迷,自主呼吸和各种脑干反射都消失,全脑功能不可逆丧失,诊断为脑死。”卫庆说。
脑动脉血流中断只要持续6分钟,神经细胞就会发生不可逆损害,导致心脏停跳,几分钟就会脑死亡。
这些人就这么死了吗?
植物人好歹部分下丘脑和脑干功能是正常的。这些人比父亲更加不幸。
他们或许只是为镜像科技打工的普通人。
又或许从某种意义上,他们比父亲更幸运吧,如果他还有残存意识,在病床上苟延残喘25年,会是一种怎样的折磨。
“许师齐,你该不会同情那些人吧!”卫庆看出端倪:“那些人跟你父亲不一样!你知不知道每年有多少数安部的同事和多少点灯人在和他们的较量中脑死。”
可是,普通人真的有得选吗?
很多人不过是被命运推着走的傀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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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庆将“同袍”物归原主后就离开了。
这会轮到许诗程黑了个脸:“我说你跟嫂子是怎么激战三百回合才能把这套皮肤搞成这样,你叫我怎么修啊?”
“不是她,是......”
“你还好意思说!”许诗程完全不停他辩解:“你怎么能随意把保命的装备给那个卫庆。”
“当时我不那样,他突围出去很肯能就出事了。”
“他的命是命,你的命就不是命了吗?当年爸爸就是在那个该死的任务之前把‘同袍’借人,就......”
“好了,都说了不要再提了,洪叔已经因为这件事内疚了二十多年。”
妹妹这一闹,让许师齐突然想起重要的事情。
他独自走向门外走廊,播下母亲黄宵蕴的电话,等了很久依然是暂时无法接听,于是他又打给了洪叔。
电话接听后,已经知晓他和卫庆干了什么大事的洪叔循例劈头盖脸“问候”了他一顿。
“那个人用了爸的那把‘藏拙’,那把丢失的雁翎刀。”当年许维良出事以后,许师齐用他留下的登录口令进去清点了一下,发现丢失了好几样装备,那把雁翎刀就是其中之一。
“你确定是同一把?”在镜州,数字武器即使是原样仿制,代码、耗材模块、生产时间戳以及使用损耗数据也会存在差别。
这些要素使得每一件装备有专属“指纹”,相当于数字世界里的NFT数字资产属性。
“大概吧,八九不离十,虽然没看到详情页的信息。”
“这事,你跟蕴姐说了吗?”
“又是暂时无法通话。”许师齐无奈地说。
“我知道这把刀对老许和蕴姐来说有特殊意义,但应该不会这么巧就是那把,”洪叔劝说道,“你还是身体为重,安全第一啊!”
“行,没事。”许师齐刚要挂电话,妹妹就从工作室跑了出来:“你快去迹塬吧,外婆她防沉迷警报都响了快一个小时了还没下线。”
“你不会自己去找她吗?”
许诗程翻了个白眼:“我找她没用啊,她只听你的!你快去一趟吧,她在Once More酒吧,看护阿姨说她老人家跟几个老头蹦了3个多小时迪还不肯走,你再不去小心她蹦出个什么毛病,妈回家知道非得骂死我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