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废话,修复好控制代码,你的时间不多了。”筱萃的语气很强硬,她摆摆手,那两个人就押着许师齐出去。
路过架空层,又是全部人在躺尸。
许师齐马上注意到邓灿说的那栋大楼,在几百米开外的地方,十二层,毛坯的外墙,窗都是加固的合金,门口有人看守。
那两个人把许师齐押回机房后,就在门口抽烟摸鱼。
毕竟机房有监控,许师齐的人工耳蜗外机又有监听,他们只需要盯着门口就行。
邓灿汗流浃背地坐在操作台前,他一见到许师齐回来,就像见到救星一样哀求道:“大哥,别浪啦,还有两天,他们会崩了我的。”
许师齐瞪了他一眼,在桌面找了个手提显示屏,调为离线状态,当做草稿本来用,他写下:你以为我按他们要求修好,他们就会放我们走吗?
他写完马上清除屏幕,两人故意用身体挡住监控的视角盲区。
邓灿写下:不然呢?大哥你去跟他们谈下条件吧,我屁都不会我没法谈,你掌握核心,他们或许还考虑以后再遇到问题找你保修呢?
你看你讲的是人话吗?许师齐气不打一处来,得亏邓灿是个废材,不然得祸害多少人。
许师齐写道:你知道那群人用这套系统来干什么吗?
邓灿写下:知道啊,以前帮忙整理过谢老的一些材料。
许师齐写道:你知道这些被抓来的人正在经历什么吗?
邓灿摊了摊手。
许师齐知道,邓灿或许只想着活命,他对项目研究的内容只知道一点皮毛。
类脑神经网络、拟态生物芯片以及生物计算机,这些方面的研究早在本世纪初就已经有不少国内外科研组织重视,谢惟立就是这方面的研究者之一。
在二三十年代,类脑神经网络研究成果促使AI通用模型的设计往越来越复杂的方向发展,传统计算机硬件的性能已经成为继续发展的瓶颈,而降低能耗也成为突出的难点。
在一系列烧钱的AI大模型军备竞赛过后,全球市场经历了大鱼吃小鱼大浪淘沙,留下的都是有经济和技术实力的科技巨头。
其中,全球公认实力最强的三大通用人工智能分别是:我国的“镜像大脑”、A国的“梅崔克斯”以及E国的“艾伦”。
而它们都是支撑各自国家数字城市的核心程序。镜州大部分基础运作都依靠“镜像大脑”的自动化程序。这也是许师齐专攻的数字基建专业需要了解的知识。
在往后的20多年里,科学界对拟态生物芯片的研究一直停滞不前,陷入瓶颈。
主流实验是用人类的干细胞,通过诱导使其分化成神经元,再培养繁殖,将其放在一个培养液容器上。
容器里放置一个高密度微电极阵列,它能捕捉神经元活动时发出的电信号,把电信号传送回设备上,然后设备再给神经元反馈研究者营造的场景信息。
这块神经元组织在这个过程中,会感知周围的变化,反复尝试,渐渐通过学习,显现出智能,形成比较简单浅层的“意识”。
它从产生“意识”开始就认为自己生活在设备营造的这个所谓的世界,但其实这只是研究员用电信号模拟的。
它会在模拟的环境里,循环往复地完成自己的使命,它全部生存意义就是完成设备给他的指令,那么研究员可以通过不同的刺激反馈,训练它执行各类计算任务。
这本质上就是,把活的神经元和传统硅集成电路设备结合起来,组成计算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