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庆,”许师齐示意他先在床边沙发坐下,“我在据点见到了洪叔。”
“真的吗?他果然是去办大案子!”卫庆一听,喜出望外,这些天,他每天都给洪叔留言,可一直都没回复,“他怎么不带上我啊,这么大的案子!好让我去开开眼啊,把我留在新阳加班,真没劲。”
“卫庆,”许师齐打断了卫庆的话,他一时间不知如何说好,他知道洪御焜对卫庆而言,如父如师。
卫庆还没毕业就在新阳数安实习,一直跟着洪御焜。
而洪御焜将他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他一个老光棍,只有个年迈的老母亲在新阳颐养院。
他总是见到没有爹的年轻人就说:“我洪御焜,无儿无女,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叫我一声爹。”
“许师齐你说话啊!”卫庆注意到许师齐的脸色沉重,顿时有不详预感:“你快说,洪叔他在哪?”
“洪叔他是第一批到达据点的......他和他的队友,牺牲了。”
“不可能!你见到他了吗?你是亲眼见到他牺牲吗!”卫庆眼眶通红。
“我亲眼见到他的尸体,专案组做收尾工作时会带他回家的。”
“你见到他最后一面了吗?他有没有遗言?”
许师齐难过地摇摇头。
“他不是一直在说‘老爷保号’吗?他不是老是叫我们安全第一吗?怎么他这样......”卫庆感觉自己上一次哭这么难过还是自己父亲去世的时候,“究竟是怎么回事?洪叔他怎么死的!”
许师齐哽咽着,尝试用平静的语气,将他在据点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了卫庆。
坐在一旁的梁烽看着这一幕,虽然他并不认识洪御焜,但他当时背着许师齐撤离到靶场时,就亲眼看到了那两具尸体。
他默默用移动终端将许师齐讲述的一切录了下来,准备今晚就将这些事迹整理成文字。
“如果没有洪叔他们,专案组无法这么快确定据点的位置。”
“可是......”卫庆呆愣地瘫坐在了沙发上。
房间里的三人沉默了许久,直到卫庆回过神来问:“你老师那个‘脑桥’技术真的那么神吗?为什么这么危险的东西会卖给了CQ?”
“我......”许师齐语塞。
“刚刚进来的时候你经过脑科也看到,走廊都躺不下人了,猝死、脑死的人那么多,他谢惟立可是要负全责!”卫庆咬牙切齿道,“谢惟立究竟藏在哪了?死了那么多人,他像个缩头乌龟一样!”
“如果你说我老师有责任,那我和师兄余三晖都有份参与当时的研发,论文也都有我们的名字,那我也责无旁贷。”
“等等,”梁烽插了一嘴,“不对吧,这脑桥最初研发的时候也不是用来搞......”他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反正不是用来害人的,就像有人拿菜刀杀人,那不能是菜刀厂的错吧,罪魁祸首不应该是杀人犯和给他递刀的人吗?”
这道理许师齐和卫庆都懂,只是当下卫庆还没有消化洪御焜的死讯。
“这就是我为什么明明工作室的事情已经很急了,但我还是决定先不回去。我从获救到现在都一直睡不着,我只要一闭眼就想起洪叔和我师兄。”许师齐说着环顾四周,似乎在找什么东西,然后压低声音说,“我总感觉......”
卫庆和梁烽马上默契地将头凑过来。
“我感觉这事跟镜像科技有关,和海盗枢纽那个逃跑的冒牌货也有关系。”许师齐侧头问卫庆,“那个苏赢,你了解吗?”
“你说那个装逼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