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成看起来很疲惫，人也没什么精神。“小旭，你回公司，销售部长的位子由你坐……”

话没说完他突然咳嗽起来，在抽屉里拿出一瓶药，倒了几片扔在嘴里，喝水吞下药片。

楚焱眼里的冷漠被打碎，他站起来向赵天成走去，又顿住脚步转身在沙发上坐下，多种情绪在心里交织。

他想说他才不稀罕去他的公司上班，就算他送上整个东方实业也弥补不了这么多年对他的亏欠。

可他忍住了，那些呼之欲出的指责生生被他压了下去，许久才开口。“好，可是你答应我的事要办到。”

他不想在这里多留起身要走，赵天成叫住了他。“小旭，你妈妈去世前得了抑郁症，我没有背叛我们的婚姻，可她坚持那么认为……”

楚焱的脚步顿住，赵天成从未对别人说过这些，楚焱小时候问他妈妈为什么死了？他不想解释，被问烦了威胁他，再问就把他送走。

他们父子二人很像，都不会用正确的方式表达情绪，愧疚心让这个叱咤商业的大人物红了眼眶。“我承认对你、对你妈妈缺少关心，我那时太想成功了……”

楚焱冷冷地看着他，露出嘲讽的表情。“缺少关心？只是缺少关心吗？我们家每一个重要的日子你都在陪客户，你记得他们所有人的生日，他们老婆的生日、孩子的生日，却记不得妈妈去医院复查的日子，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的公司吗？因为我不想做和你一样的人。”

这么多年这是儿子第一次和他说这么多话，赵天成激动得眼眶泛红。“小旭，是我不对。”

楚焱冷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与那些女客户、女同行之间的暧昧，我妈得了抑郁症也是你造成的，你欠她的一辈子也还不完。”

楚焱回到他的卧室，以为这些话一辈子都不会对他说，在他的记忆里妈妈的面容已经模糊了，妈妈生前把她所有照片都烧了，她多讨厌这个世界，才不想留下她存在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