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被母亲熏陶出的道德底线告诉齐景言，他不应滥杀无辜。

方才，如果这空青但凡有一点敌意，他此刻自可干净利索的动手灭杀。

但他没有。

断剑渊下，齐景言陷入沉思，道德底线和理智，在心中交织，似乎要争出一个长短。

片刻之后，齐景言目露精光，看向空青。

“方才，你为何不向我出手？”

齐景言的这句问话，落在空青耳中，如若惊雷。

他知道，这个回答很关键，极有可能决定他的生死。

空青眼中神光闪动，轻声道：“阁下体质特殊，能号令断剑渊之剑气，加之修炼十方剑典，我无意为敌。”

说完这句话，空青仿佛松了一口气，他眉目低垂，静心等待齐景言的决断。

“你能看出我修炼十方剑典？”齐景言目光如电，沉声反问。

“我古灵山，也有十方剑典修炼者。”

空青的回话，在齐景言心头落下一个重重砝码，思索片刻，他知道，这空青不能杀。

古灵山，希望群岛最为神秘的势力，其单独占据一个大区，传闻其内，所有人，都乃修行古法的传统修炼者。

这些人手段诡异，据传有占卜、神算、因果等秘术，齐景言一旦灭杀这空青，极难做到完全保密。

“古灵山，我的十方剑典说起来，也是古法。”

“罢了，不杀也好，结一份善缘，日后说不准还有来往。”

心思既定，齐景言没有再说话，而是径直在断剑渊外围，划定一个指定区域，把空青监控起来，操控金色剑气牢牢包围。

这件事了结之后，无论是齐景言还是空青，俱都松了一口气。

“人心莫测，我之杀心，可灭千万敌人，然而，面对一个无辜者，却难跨越底线一步。”

“这是弱点吗？但我无悔。”

“人无底线，那又和禽兽何异？”

来到金湖边，齐景言一边耐心等待第二颗剑石的出现，一边复盘自己的行动。

这一次厮杀，他以近乎无损的表现，不费吹灰之力，就轻易灭杀十三名高级战将，如此成绩，放在外界，堪比武圣。

这是他踏上修炼之路开始，最为轻松的一次杀伐。

“可惜，我只是凭借剑心通明天赋，借助这断剑渊的特殊场景。”

“这并不是我的真实战斗力。”

“一旦脱离此地，我的战力，怕要大打折扣。”

“这些人的实力绝对不弱，只是因为金色剑气太过霸道。”

思及此事，齐景言的目光落到金色湖泊上，心中隐隐有所期待。

金色湖泊，和那断剑，神秘而强大，仅仅泄露些许气息，便能在断剑渊中，缔造一方绝地。

若是能在其中再得到一些机缘，自己的实力必将暴增。

“一块金光剑石不够，我要更多！”

深吸一口气，他把注意集中在系统面板之上，感应其中讯息。

“击杀高级战将一名，本源+32。”

“击杀高级战将一名，本源+30。”

……

一连串的提示音，接二连三的在齐景言回荡在齐景言脑海之中，仿若在庆祝丰收。

“没有天赋，显然，这些人的天赋都不如我，无可取之处。”

“足足数百点本源指数，有此收获，足以。”

这是齐景言收获最大的一战，叠加他之前的积累，他的本源指数正式突破一千点。

瞬息之间，一股炙热滚烫的能量，从齐景言身体内骤然爆发，相比之前几次，这一次本源爆发，与众不同。

这些能量，从每一个骨髓、骨骼、血液、肌肉、内脏乃至每一个细胞汇聚而来。

它们似在怒吼、似在欢呼、更似在爆炸……它们不再温顺。

它们在齐景言身体的每一处角落，每一个细微之处，疯狂涌动，不断挤压、融合。

一场犹如风暴的蜕变，刹那间，席卷齐景言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