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聿凡的眼泪马上顺着眼角淌了下来。
温蓝站起来,走到他身后,弯着腰,松松地抱住了他。
“妈,先这样,我们刚吃晚饭呢。”
她按掉手机,侧着身子,亲吻在他的脸颊上。
“香吧?我吃了烤串可没擦嘴。”她在他脸上亲昵地蹭着。
“过来!”他把温蓝拽到身前,抱着她坐。
“卜聿凡,你还记得你第一次抱着我坐的时候?”
“记得,你在我身上蹭得起劲儿。”
“你胡说,我真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你那么好用!”
她夹了一筷子生蚝,用手接着喂给他。
“那天吃的也是生蚝。”她笑。“多吃点,明天连本带利地给你。”
“你想逗我笑?”他用手指头蹭掉了她嘴角沾着的辣椒粉。
“你不知道,幸福也会让人流泪吗?我一听到她说妈妈等你们回家吃饭,我就……”
他摇摇头,泪水又涌了出来。
“卜聿凡!”温蓝充满感情地把他搂在怀里,尖尖的下巴蹭着他的一头浓发。
“我们都是你的家人。我是你的爱人,你的妻子,每一天,每一个夜晚,我都会在家等你回来。”她的温柔是一剂良药。
“温小蓝,你没告诉爸妈,我是谁?”他想到了谢秋芸说的那句“单位领导”。
“我哪敢啊,我怕吓坏他们。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有钱有的是多么得夸张!”
温蓝筋了筋鼻子。普通人有个几千万就已经很抓马了,他可倒好,动不动就是多少个亿。
就连向她求个婚,都那么大的手笔,又是设计烟花,又是设计蓝色钻石的切工,电影都不敢这么演。
另一边儿,谢秋芸挂掉了电话,靠在客厅的沙发上,不知不觉绽开了笑颜。
她坐了好一会儿,笑意越来越深。
“哎哟,这是怎么地了?一晚上都忧心忡忡的,给小蓝打了个电话,问清楚了?”
温诚从厨房走出来,端着一个椭圆形的白瓷炖盅。
“来吧,谢女士,这是你女儿的孝心,让咱俩每晚都得吃!”
他掀开炖盅的盖子,里头是炖好的牛乳野米花胶。
“又吃?我都吃腻歪了。”谢秋芸醒过神来。
“吃吧,咱俩把身体养得棒棒的,还能帮女儿分担分担。她现在这工作也是真忙。”
温诚一边说,一边把瓷勺递给老伴儿。
“我把这个信封打开了。”谢秋芸指了指茶几上的快递纸袋。“宋忆农抢孩子来了!”
“你说他要干嘛?”温诚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要变更抚养权。什么东西!”
“宋忆农可能还以为温蓝没有工作,是个全职妇女。”温诚分析着原因。
谢秋芸白了那个信封一眼。
“哼!聿凡都落实好律师了,有他在,宋忆农就不敢这么欺负人。”
“聿凡是谁?”温诚听到了这个陌生的名字,一边吃,一边问着老伴儿。
“你说聿凡啊,他是我女婿!”
“哦,是你女婿。”温诚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