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我反而想问你。”
卜聿凡挪掉了、掰开了温蓝绕在他脖子上的胳膊。他隐约闻到了被子上的白麝香香水味儿,那是他喜欢的香水,她竟然随身带着,每晚都用着。
他皱了皱眉,及时掐住了眼眶里的泪:温蓝真的是瘦了,手腕细成那个样子。
“你不爱我,为什么还要和我上床?”
“很简单,我有需要。而你,我上次就告诉过你,你那儿,很会讨好男人,很有劲儿。”他端着她的下巴,给了她轻浮的一个吻。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她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
这时候的他,已经一件一件地陆续穿好了衣服。
“你不用贬低你自己。我和你一样,刚才很投入。”他说着狠心的话。
“卜聿凡,为什么?”
“为什么?下次,你只要说一声‘不要’,就不会有那么多为什么!”他无情地说。
温蓝想开口说些狠话的。
可是,她只要认定了这个男人,就要相信自己的内心,听从自己的内心,对不对?
她忍耐着,她委屈着,后背又沁出了一层冷汗。那种低血糖的、头晕目眩的感觉又一次侵袭了她。
昨晚让她不舒服的饺子味儿,今天早餐她勉强自己吃下去的牛肉煎包的味儿,一下子蹿了上来。
慌忙间,她抓起枕畔的睡裙,胡乱披到了身上,冲到了卫生间,锁上了门。
想吐!她疯狂地想吐!
温蓝抽了一张纸巾捂到了嘴上,是她的鼻子太灵也好,是她的想象力太猖狂也好,她好像闻到了木浆的原料味儿。
这股味儿,比饺子比煎包更让她恶心。
她连忙打开水龙头,把水扑在了脸上,可是就连这自来水,都有一股让人不舒服的,仿佛是捂了三天的潮味儿。
她下意识地拿起香皂,深呼吸了几口。啊……舒服了,她长叹了一口气。香皂里的那一股子梨花的味道救了她。
她深深地闻着,直到自己呼吸平顺,肠胃舒坦。
她洗了洗手,打开卫生间的门,走了出去。
“你怎么了?”卜聿凡看着衣不蔽体,近乎赤裸的她,惨白着一张脸,嘴唇毫无血色,心疼得要命。
“我没什么。”她淡淡地回答。
他把她打横抱了起来,温蓝也不挣扎,由着他抱。
他抱着她,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急急地给她裹上被子,找到了空调遥控,打开了暖风。
“关了,我不想开。”她把枕头摞起来,靠在床头,蜷着身体,给自己披上了一个厚厚的羊毛披肩。
卜聿凡在被窝里找寻着她的手,她的手原本是柔柔润润的,如今却是冰凉的,粗糙的。
他又握住了她的双脚,脚丫子更是冰凉。他想都没想,掀开自己的衣服,把她的脚丫暖在了胸膛上。
“你刚才,怎么了?”卜聿凡又一次地,相当敏锐地问她。
“你放开我。”温蓝蹬着他的胸口,挣扎着。
“你的脚凉成这样,你为什么不把自己照顾好?”他不放手。
“不要。”她不再挣扎,轻轻说出这两个字
“什么?”他知道他没听错,他知道她在说什么,他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我说,不要。”她撤回了自己的脚丫,眼神里透着一股狠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