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门禁这种事，还要问我么？…什么？…”

曲秘书变了脸色，按下免提按钮：“程总，外面来了个很怪的人，一定要见你。很凶。我问她有没有邀约，她只回答我‘不要不识抬举’！…也不说是哪个部门…程总…”

放下电话，急忙跑到楼下。

果然，是落颜来了。众目睽睽，亲自被落英接上楼，这下没人不认识她。

“你这是…”

落颜今天一身便装。坐在办公室宽敞的沙发上，目不斜视：“我无非体验一下你们正常人的生活。”

这就是她给出的解释。

曲秘书两眼一黑。按照迎客的规矩，端一杯水放在她面前。

落英笑：“‘我们正常人’跟陌生人说话，通常都用‘请’字。方便通融。”

“姚兵呢？”

“他的办公室在楼下。”

落颜神情落寞摇摇头：“不用女神赋予我之能，我也与你们这里格格不入。”

“你以后有‘钞能力’，做人不需要合群。你这么来找我，难道不是已经想通了？”

落颜轻轻一笑，她心情矛盾：“我对神负有许诺。终此一程之后‘安息’。等你们游历完成，我就终止这一生负罪的岁月。我，不能忘却。”

“可，你的神指示，让你去过新生活。落颜…”

落颜摇头：“你们那个‘小唐’说的话，并不可信。神若有指，自会对我发出指令。何须假托他口。”

“小唐根本无需骗你…”落英忽一想：“那好吧，我同意。也就小唐那样的白痴缺心眼才会动这种鬼主意。让你在现实世界生活…”

“你！…”

落颜着急的一瞬。落英露出得逞的笑容。

“你其实心里明白，只是逃不过自己深重的精神枷锁。落颜，你真心回答我。那地括入口的风，确实是给我的指示，对么？”

落颜点头，又摇头。

“落颜？”

“那风确实是指示之风。只不过，我不明白，女神一向悯怀人世，怎么会让你冒那么大风险。而且是为我这样一个罪无可赦之人…我…”

落英兴奋：“那是因为，她分明感知到，我是十分愿意帮你的啊。神最厚重的恩赐往往并不是直接的给予。人最美好的收获，也往往不是结果本身…啊…”

这两句是她小时候，老父亲常念的。现在忽然想起来，成了她劝慰落颜的金玉良言。

“你自苦，只是因为神女落难时，你没有伸出援手吗？可之后，分明神女也得到了搭救。落颜，你是应该从过去走出来…”

一旦碰触这个话题，落颜惶恐不安：“不！不！远不止此。不…你不要问了…我…就当我今日没有来过。”

“落颜！”

落颜夺门而逃。

她在等电梯。可一看到落英之后，施法瞬间移动到底楼。

一层的接待人员还在议论落颜硬闯的事，忽然迎面撞上本尊，还有她那最犀利的目光字眼：“请不要议论！以免祸从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