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是姚兵吗？”老父亲微笑。

落英点头。

落颜早就习惯了。她现在更在意的是：“助理是什么意思？”

“啊…啊，我，刚才他忽然出现，我只好随口撒个谎…”落英以为落颜生气了。

落颜摇头：“我是问，要怎么做，才像你助理？…”

落英和老父亲面面相觑。

落颜将自己来意道明。她听从姚兵的意见，想为自己在这个世界找个身份。但后面要找道士算账的那段，因为落英父亲在场，她没有说。

落英的父亲，率先接话：“哦，这个很容易！我在境外认识人专门做这个。会帮你挑选最合适的身世背景，制作证件，并在境外的相关机构合法备份。你如果另外有要求，可以直接告诉他们。当初小曲的身份，就是这么来的。”

果然这些在姚兵口中难于登天的事，在他们嘴里易如反掌。

落颜一眼望去，仔细端详他那满目从容。忽然发现，他早已身患重病。表面的健壮，都是靠药物维持的。

显然落英都被瞒着。

犹豫了一阵，没有说戳穿，只道：“好。”

**

下午姚兵带上小张一起参加霞姐的酒局。这个霞姐是落英叔叔的人，上次加小张微信的几个富婆之一。

“来，替你们庆祝…”霞姐举杯。

她是个喜欢喝大酒的人，次次开局都会叫许多狐朋狗友，这次却只有她自己。小张途中几次离席。弄得姚兵都要应付不过来。

“你干嘛？肚子不舒服？”

姚兵觉得小张大概是喝不习惯，关心他。

小张脸红，透露是女朋友来电话。这些天，两人已经因为小张要出远差吵了好几次。因为是姚兵问，他也没隐瞒。

小张和女朋友从大一相识相恋，校园持续到社会的“神仙恋情”，直奔修成正果，是同学圈的绝对羡慕对象。

有几句被霞姐听了去。

“呵呵，你呀，还年轻，就仗着家境好…”她说话语调七拐八弯，话里有话：“女朋友就该找对你前途有助益的。看你兵哥，找上了程家大小姐，一步登天。信姐过来人的一句话，你父母不是这一行里的，他们给你的帮助也到此为止了。以后要靠你孝敬他们，闯荡事业，还带着个拖油瓶怎么行？”

这话姚兵怎么听怎么别扭。而小张，大概真是受感情生活影响，今天临场应答不怎么灵光。

于是帮他打掩护：“别这么说人家了。上社会还保留着真情很不容易。”

霞姐当场甩给姚兵一个白眼：“切，你这辈子稳了，就在后生面前说漂亮话？”

她趁机又问：“她做什么工作？父母是做什么的？”

小张的女朋友在销售公司做职员。两人家境相当，已经见过面。打算今年就结婚领证。唯一美中不足，是女孩子爱看各种爱情鸡汤，多愁善感。总觉得国外诱惑多，小张一出国，两人感情就会变质。

小张当然不可能放弃这次宝贵的机会，再三保证不会变心，但女朋友不信。所以这些天一直僵持着，又作又哭又闹…

“啧啧啧…”霞姐还没听完就连连摇头：“没钱就算了，还这么不懂事。”

小张低头。

“你没说这次有我带着？老总自己的男人都在，一起被看着严严实实，总该放心了吧？”姚兵逗他开心。

小张摇头低声：“我说了。她不信…”

霞姐一个没看见，直接往酒杯里打入一个生鸡蛋，递到小张面前。

“这是？”姚兵心想，霞姐这是喝多了？

“你懂什么。这叫‘海上生明月’，专门给小张点的！”霞姐神气，隔着姚兵劝酒：“多好的意兆？快，一口闷，把这些烦恼都忘掉。你该多接触一些人。我上次费尽心思给你介绍那么多，你都不跟她们主动联络，知不知道她们手里掌握着多少对你有用的资源？怎么，你还真打算一辈子当你兵哥的助理？”

小张看着那酒杯里浑浊的液体，当真意境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