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瞒不住女儿，老父亲笑：“哈哈哈，我指明要看研医族如何应对危机，她表示必须通过了考验才能让我如愿…”

“就这么简单？”

“嗯。就这么简单。她说你和姚兵都是冲破层层关卡，通过认可的人她才可以倾听要求。我不能例外。”老父亲的回答很从容。

姑且相信。

天黑…水…

老父亲摇摇手中的矿泉水瓶，喝掉了全部。随后折返，去舀了明知有毒的水来近距离观察。

这瓶水无色无臭无味。

“手套！”落英递在身后，抱怨老父亲不加小心。

谁知老父亲转身，就满是自信的笑容。难道谜题解开了？

“爸？”

老父亲摆摆手：“还差一点。嗯…人烟…唉，这位祭司大人呐…”

拍拍手，半晌无话。

落英忽然像是个局外人一样。有点失去耐心了。这时老父亲道：“只好碰碰运气啦！”

“怎么碰运气？”

“我猜祭司大人所谓人烟，并不是我们所想的住家。呵呵，还是我们肤浅了。就这么攀登上山去找炊烟。想他们戒备森严，怎么可能放任普通人在外面安家？这‘人烟’，恐怕就是我们这程要找的关键人物。其实应该说是…偶，遇…”

这是怎样的天马行空？落英听得云里雾里，父亲的思路是什么？

“这么清，又有剧毒的水，不会是自然界形成的…”老父亲摇头轻叹：“也只有人，会费尽心机，把有毒的东西伪装成人畜无害。几处水源都是这样，我推算，是有人，在用这些水源，研毒！”

落英张张嘴。

“我不是胡猜。他们这片土地是有神庇佑的。神明所在，怎么会随意滋生毒泉？我们刚来的时候，尚能观察到一些活物的蛛丝马迹，可这方圆百里，连虫蚁都不见，看来这毒非同小可。我怀疑，饮用水都不是最终的施毒手段。”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洋溢得意的笑容。落英不由得问：“爸，你这结论，是怎么得来的？”

“灵感。”

“灵感？！”

老父亲笑：“我这个人，有时候是靠灵感做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想当初我一眼看到小曲，和她对视片刻，宁可更改行程，拍卖会也没去参加，也要全力营救她。不是一回家就告诉过你了？你看，给你换来了多么有力的帮手？能说是错？”

小曲…

“好了，咱们言归正传。先前听祭司大人说他们所有的国民都聚集在地底生存，你知道我先想到了什么吗？”

“什么？”

“老爸当年的管理学，曾经有这么一个课题：就是弱势管理者如何有效将自己的人束缚在己方阵营。”

老父亲仰头，一种学着风范。再看现在的女儿，人生果真走过了半个世纪。

“那是个开放课题。”他继续道：“当时得分最高的，现在看，也许有些血腥。那是极大的不正确。”

“是什么？”落英好奇。

“利用灾难，使人与世隔绝；制造恐惧，让人自愿束缚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