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有些半带威胁的色彩。不过老父亲应对自如：“无非是见别人成就，嫉心深重；又面对巨变，无所适从。这些都是庸人常态。无论他们如何，你才是这一地之主，能对他们束缚管辖。你不认同，他们又能怎么样？何必动辄杀戮？”

其实老父亲心里有些好奇，他的语言地括会如何翻译给这位年纪轻轻的领主听。会不会被误解？

不过看样，控好像听进去了。微笑着让人上茶，各自重新落座。

“国老有些事情，可能不知道。”她解释道：“我要收拾的这些人，老早就在鲛族那边布设了自己产业。一边享受那边的好处，一边在这里作威作福。哼，让他们活到现在，只是我们忍得久。”

老父亲心中一跳。落英曾经跟他提过后来研医族与鲛族交恶，也一再提醒早早给控解决外交困境，可能促使控极端清理族中亲鲛族的势力。新仇旧恨，叠在一起爆发。

“至于你说的‘阋不阋于墙’，呵呵，我这里可不是这样。”控朗声笑：“他们抵御外敌时根本不见人影，只干些吃里扒外给自己准备后路的勾当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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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意外，劝谏一无所获。而且控在那之后变本加厉，仿佛是与时间赛跑似的加大了对那些人的惩处力度。有些人被处决的太快，甚至罪名都没安排。只知道他们质疑过落英手上伤疤来历，就被说冒犯神威，手起刀落。

落英甚至不认识那些人，也没说过话。更无从谈起什么冒犯。控还以“正视听”为名，给她盛装打扮抬出去，举行各种活动。落英觉得自己简直是cos了一尊神像供人展览。老父亲都只远远站着，说不上一句话。每每回家心烦，就找来手机放歌听。

她的府邸现在成了整个王国最安全的地方。别家无论是否身份多高贵，都有可能半夜闯入一队人，大肆搜捕。冤魂无数。只有她安寝的地方无人敢闯入。

仆从侍婢也越来越喜欢紧跟着她。问原因是向她侍奉能证明自己“敬神”，以免杀身之祸。看着一个个诚惶诚恐，落英也觉得是无妄之灾，就同意他们跟着了。这下居所比程家大宅还热闹。

他们看着落英摆弄电脑，手机，不敢多嘴。唯独放歌的时候，一个个投来莫名其妙的异样眼光。落英一抬头，还都红脸退缩了。不敢说话。

无非是些西班牙文歌曲…

哦！

落英忽然想到。这地括是自带翻译的。大抵他们听到的歌词，都是翻译好的。那歌词中表达的男女之事，就这么堂而皇之…

呃…

更可怕的是，落英已经这么干了好几天了。

终于午后，老父亲归来。他俩各忙各的，已经好几天没碰面了。

落英终于能屏退左右：“爸？”

强颜欢笑一阵，把刚才听歌的小插曲告诉老父亲，开怀一笑。随后，笑声就戛然而止了。两人心里都藏着心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等对方先说。

落英戚戚然叹了口气：“唉，我这几天忽然觉得，给他们这个国度当‘神’，不是件快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