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然乍然被调开，少了些安全感。母亲觉察落英对她的态度急转直下，就像是换了个人。

一起去看望老父亲。

周管家按照预先排演，忧心忡忡表示情况很不乐观，医生说恐怕有脑死亡危险。各种监测生命体征的仪表也做了相应调配。

落英悄悄观察母亲神色，没有露出破绽。表示一日夫妻百日恩，为了落英也要全力救治。

落颜提前回避。不知去向。

落英上前，用身体把母亲和老父亲的床位隔开：“周管家，这儿全权交托给你了。”

“是的，大小姐。”

离去关门，母亲意犹未尽：“我原本想，在这陪一会儿…”

“我爸现在昏迷不醒，陪了也没用。万一醒来，也不适宜情绪激动。你时间有的是，不必陪在一时。”落英意在奚落病后表现殷勤。

“呵呵…”母亲也不是善茬：“你爸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些病症的？”

落英没答出来。之前忙于工作，也一直没有好好关心，总觉得他有最顶级的医疗队，高枕无忧。直到周管家说出那句“人是会老的”，如一记重锤。其实老父亲外表看上去身体强健，都是靠吃药撑着。

到晚上，她左右辗转睡不着。迷迷糊糊中，总想起许多次，老父亲欲言又止的样子。他那次忽然挣脱，划向地括，就是一次生命的挣扎。不为对错，只为自己的事情，争取个结果。

人是会老的…如果他就此老去，会有什么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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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颜小姐？”门外人声响：“落颜小姐…”

落英朦胧中醒来，天已经亮了。

“大小姐喝的咖啡，是要晾凉的…不能随便放，会有小飞虫…”是家里的女侍佣在教落颜做事。

一阵寂静留白。

“你是大小姐的新任助理？是在天魁应聘的吗？”

落英锤一锤额头。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我是这里的勤务长，你有什么不会的，来问我就可以了…”

这时门外出现清脆的金属声，落英起来狂奔，还以为出人命了。打开门，只见女侍目光呆滞，机械转身离去。现在她脑筋里没有任何关于落颜的记忆。

咖啡还冒着热气。

“爱喝不喝。”落颜进门，把咖啡放在落英面前。似还在赌气。

原来她一早在程家大宅漫步，看见许多人都在忙，心想这么无所事事好像不合适。找个理由见落英，于是想出给她送咖啡这样的借口。结果被拿来当成“预备役”培训。

“祭司大人可受委屈了。”落英笑着接过。

落颜还是与这里格格不入，坐在一旁：“你下一步怎么打算？”

“我已经有想法！”落英将咖啡饮下。

“可能有飞虫。”

落英僵住。

喝完咖啡精神抖擞，去拍母亲的门：“妈？起来了吗？”

落英以离婚已经生效为名，让她暂居客房。

“我决定，就此接下程氏集团。”

母亲惊坐起来。看她女儿落英这架势，根本不是商量的意思。

“正好要召开家庭会议，到时候就说是我吧。”落英答。

这算是跳出来截胡。

母亲眨眨眼睛，她万没想到：“那…天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