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威遥指电脑：“我刚刚分析了两个小时，发现，从今年四月份开始，他每次买股票，都有一些机构跟他对着买，他买涨，对面就买跌。”

徐薇琪想了下，秒懂：“就是说，有一些机构专门赚他亏的钱？”

“嗯，没错！”李威点点头，“这些机构在跟他对赌！一般来说，这种情况极少出现，因为你不知道对方有多少资金，什么时候买，什么时候卖，能抗多久的单，所以不可能专门逮着一个人薅。”

徐薇琪立即反应过来：“有点像打麻将：老台本来准备一赢三，结果那三个人是一伙的，而且还有人专门把老台的麻将牌，通风报信给那三个人！

也就是说......老台公司里有间谍，把情报透露给其它机构，一起合谋薅老台的钱！”

“一点没错！这就是俗称的杀猪盘！所以这个事非常麻烦！”李威重重点了点头。

徐薇琪眉毛扬了扬，说：“是那个小夏喽？”

其实李威想得跟徐薇琪一样，因为按照下午的情况来看，那个执行交易员小夏，对公司了如指掌，而且看起来他还有点对老台不满。

徐薇琪又说：“你是怎么知道，有其它机构跟老台对赌的？”

李威解释说：“用数据库ID分析出来的啊。老台有58个账户，他每次买股票，这58个账户ID都会变动。

同样的道理，对方也有很多账户，我发现大半年下来，总有40多个账户出现在老台买的股票交易记录里，而且数额很大。”

“啊？数据库ID？你是说服务器？你能进入交易平台的服务器？黑客？”徐薇琪小嘴微张，灵动的眼睛满是疑惑。

靠，说漏嘴了！

倒没想到这小婊子不是对信息技术一无所知！

李威暗骂一声，但脸上很淡定，说：“差不多吧，这就是计算机技术，你不懂啦！”

徐薇琪眼睛一眯，嘴角上扬：“可是就算这样，按照你刚刚的说法，也能帮老台挣一千万吧？因为你是靠计算机数据分析，只要你一个人操盘，老台的间谍不就不知道了吗？”

“是这样没错......”

“那你是有别的考虑，对吧？”徐薇琪有点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更多。

李威点点头承认了：“我现在也有困境，我需要合法合规的途径，从客户那里募资。原本打算借老台私募的壳，看他这样子，我又有点担心陷入麻烦，所以我那会才想走。”

“但老台说了什么，让你改变想法了？”

“嗯！”李威深深看了徐薇琪一眼，不得不承认，跟这双商超高的小婊子说话非常省心，不用考虑她听不懂，“我从他的话里套出个信息，他侄女是银行董事。”

“你想搭上他侄女？”徐薇琪嗤笑一声，重新坐下来，“这个我理解，那你就是在担心那个银行董事瞧不上你，对嘛？”

“说实话，不止是瞧不上的问题，而是老台这个侄女非常神秘，身份很不简单，可以查到的资料很少。”

“怎么说呢？”

李威也坐回椅子上，抱着头平躺着，组织了一会语言，才娓娓道来：

“呃......就从老台这个人怎么起家说起吧：

从我能查到的档案资料来看，老台十几岁时当过八年兵，在部队里应该学过开车。

因为他后来退役，去了一家化工厂当司机。

而且一当就是十几年，据我推测，他应该是给厂里某个大领导当专职司机。

后来大概到了96、97年，他的厂忽然没了。”

徐薇琪专注地听着，李威接着说：

“这方面的资料太少，那时候信息技术太落后，很多资料存不下来。

还是据我推测，他的厂应该是进行了市场化、私有化改造。

以你家的背景，你肯定知道一件事，那个年代为了加入WTO，大量的公有制单位改为私有制企业。

你也应该清楚，那时候基本上，就是分发股权到各个管理层，谁位置高，谁股权多。

老台应该是凭借专职司机的身份，分到了一份股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