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残踏足小舟之后,更是足尖暗运巧劲,使得小舟有如离弦之箭一般飞驰向湖中央。
而厚背刀袭来,独孤单此时哪有任何反击的机会,仍旧是连剑都无法拔出,只能以仅存的左掌拍向张残的厚背刀。不过一来他败势已成,二来背对张残,怎么可能讨好。
张残刀光一闪,又听独孤单闷哼了一声,血雾爆起之后,他的左手又被张残齐齐切下。
霎时间鲜血流了一地,两个少女的尖叫声同时响起。
张残见独孤单因痛苦而抽搐惨白的脸上,冷汗如瀑,不由提醒道:“独孤兄快点点穴止血,不然过会儿不被张某宰了,也要失血过多而死呢。”然后像是反应了过来般,恍然大悟道:“哦!原来独孤兄已经没有手可以点穴了!真是可惜!不过独孤兄没有试过用脚趾点穴么?”
独孤单喘着重气,没有因张残的冷嘲热讽和落井下石动气,只是有气无力地道:“要杀便杀吧!谁让在下看错了人!”
张残哈哈一笑,丝毫不为所动地道:“这种言语相激的话向来对张某没有半点作用!所以看错就看错吧!刚才独孤兄不是说张某这样的性格绝不会令人讨厌么?其实我们想要改变对一个人的偏见,或者对扭转对一个人的好感,实则简单至极,那就是加深对他的了解即可。”
独孤单眼睛却看了看船舱内的两名女子,出声道:“张兄想杀的是在下,还请放过不相干之人。”
张残这下真的是为之捧腹了。
刚才张残出手偷袭,就是因为四周无人。自从上了小舟,更是用巧劲将小舟驶往湖中心,目的自然还是不希望被外人发现。试想如果独孤单死在自己手中的消息传出去,华山派上下绝对会炸开了锅。到时,天下之大,又有何处是自己的藏身之地。
所以,张残肯定不容有活口存在,所以,张残怜悯地看了独孤单一眼:“独孤兄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心中一动,发觉独孤单的气机隐隐微动,张残稍一思考,又是笑道:“原来独孤兄打的是这个主意!”
独孤单此刻命悬一线,仍然口中为两位少女求情,但是其实他根本不关心她们的死活。以人之常情来说,通常人们在口中说到身边之人的时候,无论是出于尊重还是礼貌,不免下意识地会将目光或者注意力同时转移到所提之人的身上。
独孤单就是希望张残能够在这种情况下能分神一些,届时他便会双足连踢二女,来阻碍张残对他的追击。有了这么些许的缓冲,他就能投身入湖,说不定会死里逃生。
不过他很明显失算了。
张残入舱之后,气机一直在紧锁独孤单,船舱内的两名少女张残连眼角余光都未去扫视。她们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美是丑,张残一概不知。有太多胜券在握后变得松懈,反而被反咬一口的例子,所以张残不会放松,也不会由此等事情再次演绎。
独孤单此刻已经知道如意算盘再难打响,不过求生的欲望愈发强烈,忽地足尖轻挑,一物事朝着张残面门激射而来。
这一击乃是独孤单凝聚所有精力而为,除了深厚的内力之外,更蕴含着一种不成功便成仁的决绝。有着如此强大意志力的加持,张残瞬间便硬拼之下自己绝无可能讨好。
暗叹一口气,不得不侧身避让。
“扑通”一声,独孤单成功入水。
他的暗器便是他断去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