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如医生所说了,马老爷子身体还算硬朗,这次急症来的突然,退的也快,一周过去,马老爷子就康复的差不多,可以出院了。
周秉昆亲自开车将送老马送回了家中。
继续在家休养几天后,老马身体很快就大好了,甚至连退休以来一直低迷的精气神也恢复了不少,甚至主动提出出去遛弯儿。
“咋回事儿,治病还顺带治性子的?”曲老太太像看外星人一样瞅着他,还似模似样的摸了摸他的额头,“也没发烧啊,看着挺精神,该不是回光返照吧?”
看的出来,曲老太太心情很好,甚至又开起了她的恶劣玩笑。
“去去去,怎么说话呢,要我说啊,你勤勤恳恳这么多年,就吃亏在这张不服软的嘴上……”
马老爷子今天格外有兴致,平时一声不吭听曲老太太叨叨的他竟然破天荒怼了回去。
被马老爷子一通反驳批评,曲老太太顿时来了精神,平常她一个人自娱自乐都能唠叨半天,现在这人终于不蔫儿了,她怎么能放过。
于是,她一边扶着马老爷子出门散步,一边喋喋不休的唠叨起来,老马同志不时回她两句,吵吵闹闹又颇为和谐。
在路上,他们还遇到了同样在散步的老大姐金月姬,也就是郝冬梅的母亲。
冬梅妈和他们很早就熟识,她年轻时还是曲老太太的领路人,甚至于曲老太太和老马同志的红线,就是冬梅妈牵的。
“金大姐,您也在这儿散步呢。”曲老太太热络地招呼。
“老马,这么快就能下地走动了,身子骨可以嘛……医生怎么说,没什么大碍吧?”冬梅妈问道。
老马点头:“不碍事,没啥大毛病,就是忌讳的有点儿多,把我那些爱好全给剥夺了。”
曲老太太感慨:“我就说,他早该戒了那些不良嗜好,都是害人的东西。也幸亏没事,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冬梅妈赞道:“说起这个,我最佩服你小曲,说戒烟,就当真一口没抽过,这份定力,可是让我们这些人汗颜呐。对了,你们怎么不再请个保姆,纵使你们平常不需要人照顾,但现在情况特殊,先找来帮两天忙也行嘛。”
曲老太太摇头:“老了老了,不服老不行了,但现在还没老到那个地步,就先撑着呗。再说了,老马在家是个闷葫芦,我总得给自己留点儿事做。”
“说实话,这段时间还真多亏了秉昆帮忙,没想到,到头来还是受了他的济。我那个儿子呀,知道老马脱离危险后,立马又回上海去了,根本指望不住。”
冬梅妈安抚道:“不怪他,他也有工作要忙。”
“他那心呀,全扑在自己老婆孩子身上了……”曲老太太苦笑道,“大姐,我还是羡慕你,你那闺女是个贴心的小棉袄,顾家。”
“顾什么家啊,几个月没回来了。”冬梅妈有些愤懑。
再次出国回来后,秉义暂时在京都落了脚。
本来这也没什么,这孩子自从大学毕业后,就没怎么安稳过,总是天南地北的游荡,她都有些习惯了。
但令她没想到的是,冬梅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也放弃了吉春的优厚待遇,跟着去了秉义那边。
纵使她有千般手段,但孩子心不在这儿了,她也是束手无策。
也只好随着大家感叹一句,闺女长大了,他们这当父母反倒成了外人。
跟小曲和老马道个别,她慢慢转悠着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