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
“除非什么?”陈文娟看向坐在她前面那个戴着眼镜,同学都称他”神算子”的男生,催促着问。
“快说呀!”其他的同学也在附和着,催他快说。
那个戴眼镜的同学姓张,名智伟。在同学们的再三催问下,他语出惊人:”依我看,改卷的老师,不是他亲爹,就是他亲爹的亲友!”
“嘘”。张智伟话一出口,引来一阵嘘声。
“这怎么可能!”陈文娟第一个提出反驳。
“有什么不可能的!开学第一天,我亲眼看见他和刘校长在校园里说话,刘校长还叫他爹为天弟。”张智伟挺认真地说。
“看来,好像还真有此事啊!”
“你们不要捕风捉影了,试卷都有装订线把姓名都封住的,改卷老师就算是他亲爹、亲友,也不知道那份是他的。”一6班的班长沈剑辉见班里的同学在纷纷议论,适时地站出来制止。
班上的同学听班长如此一说,都颇为认同地“嗯”了一声,点着头说,“班长说得在理。”
刚才闹得沸沸洋洋的场面,好不容易恢复了平静,谁知,这个陈文娟,不知是触到了那根神经,竟开口说:“对!字,认字呀!”
“是呀!看看他在黑板上写的那手字,写得多漂亮,独自一格,他亲爹、亲友还能认不出来吗?”张智伟不服输地高声说道。
“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我们得向班主任反映改卷作弊的情况。”
“对!如实举报改卷作弊人!”
……
此时的一6班,大有”风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正当一6班的学生吵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胡永恒回来了。他听取了学生的不同意见后,也有点拿捏不准。
最后,他还是答应了学生的要求,去向校长汇报这件事,以示公允。
在胡永恒未到校长办公室之前,在一1班那里,同样的情形也出现了,且阵势显然有些吓人。
余伟文却一反常态,非但没有制止,反而就那么站在讲台上,任由班上的学生在那里拍桌子大声叫骂。
“利害,太利害了!”
“龙飞,你太利害了啊!”
“龙飞,你这还是人吗?”
“总分360,你是怎么做到的?”
原来,就在刚才,余伟文宣布了一1班这一次考试的总体情况,不得不说,这一次龙飞的的确确为他、为一1班长了大大的脸。
语数英三科加起来满分是360分,而龙飞竟然考出了360分的逆天成绩,这简直令所有的阅卷老师都吓了一大跳。
但是,又没有人敢说是假的,因为监考龙飞的老师当场说明了考试的情况,还有副监考也能证明龙飞没有作弊。最重要的是,龙飞的试卷都不是余伟文甚至是一1班的老师改出来的。
批改试卷前,试卷上的名字是被装订遮盖住的,每个老师都只改一道题,因此,当总分统计出来的时候,在场的老师都像木鸡一样呆立在那里,惊呆了。
龙飞的三份试卷被改卷老师看了一遍又一遍,几乎没有一个老师能提得出再减分的地方。
但是,却有一位相貌端庄、举止稳重的中年女老师王少敏,扬起龙飞那份语文试卷说:“各位同仁,你们看,卷面上的字写得多好看,简直同大书法家叶友根的字如出一辙。依我看,就冲这手字,应该酌情加分。”
“对!应该加分。”王少敏的提议,赢得了一遍附和声。只有一2班的班主任,阴沉着脸,沉默不语。
一1班这次的考试成绩还出了一黑马,那就是郑倩倩,她竟然闯进了全级第2名。
全级第2,仅次于龙飞,而容子军则排在全年级第9名,进入了前10。
在全级前10名中,有4个在一1班,而且前3名中就有2个,最不可思异的是龙飞,这个第1名,几乎无人可以撼动,即使是全年级排名第2的郑倩倩,在总分上也是差了一大截。
龙飞语数英都是120分的成绩,加起来,总分是360;而郑倩倩的语文是120,数学120,英语最差,只考了98分,总分只有338,比龙飞足足少了22分,这对于顶尖行列的学生来说,简直就是一个无法超越的分数。
因为他们都知道,到了这个程度,每一分都是很难拿到手的。
一1班这次总成绩的平均分在全级是排第一,余伟文当时在看到这个统计结果的时候,一度兴奋得不敢相信,即使是现在,在听到全班同学的欢呼声后,他仍旧有些难以相信。
......
周一的早上,整个南都一中没有一个例外,几乎所有的班级都在宣布期中考试的成绩。
有人喜自然就有人愁,尤其是在全级的12个班里,并不是每个班都有像龙飞这样的学生,而有一个班,在这次排名中,却没有一个人能排在前20名……
可以想象,这一节课,那个班主任上课将会是一副怎样的表情。
第一节课刚刚下课,每个班里都出现同样的情形,那就是大部分学生都往前涌了过去,围着贴在墙壁上的那两张表格。
……
正当一1班的同学沉浸在他们班在这次考试中全级排名第一的欢乐喜悦之中,刚出去小便的容子军,在厕所见到了一6的张智伟,他忍不住把改卷老师涉疑作弊的事对容子军说了。
这个容子军,不听犹自可,这一听,竟暗自高兴起来,匆忙赶回课室,当众把他听到的这一消息说了出来。
这无疑是一条惊天大新闻,直听得现场的人面面相觑。
余伟文听后,直吓得脸如土色,心想:怪不得开学前,刘文龙极力向他推荐龙飞。
他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步出教室,径直向校长办公室走去。
他要向刘文龙问清楚这件事。
余伟文刚到校长办公室门外,只听到校长刘文龙正在批评胡永恒的声音:“胡主任呀胡主任,你是不是真胡涂了,不要听到风就是雨,我是和龙飞父亲是同学,但我没有参加这次改卷,何来作弊之有?”
余伟文听到这里,如释重负般悄然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