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罗叉医生看了看邹师傅屁股上的伤口,紧锁了一下眉毛,不解地对虾仔说:“你朋友的伤口怎么两天都还在流血呢?不正常啊?”
他左手拿着手电,右手给虾仔指着:”你看,这好像是新开缝的,叫你朋友在养伤期间少活动,以静养为主,等伤口完全结愈合了,再恢复活动。”
虾仔把医生的话,大约不差地翻译给邹师傅听,最后还转过头来,看着阿芝,还加了一句:“听见没有,医生叫你们养伤期间少运动。”还特意把运动加重了语气。
阿芝听了这话竟然脸红了,指了指邹师傅:”你让他老实点吧。”
虾仔低下头,好像很神秘地对邹师傅说:“怎么样,听阿芝得话,你已经不老实了:她那身板,你消受得起?”
这肉还没有吃到口呢,简直是天下奇冤!
还是上次的黑人护士给换药,因为邹师傅的伤口上是结了疤又裂开了,并且是好几次,摩罗叉医生吩咐护士把结的疙瘩给洗干净,再重新上药。在遵照医生的医嘱下,这实习的护士出手简直就是快,准,很!于是病房中又连续不断地充斥着老广特有的骂声。
X你老母!......
“哇鉴叔,你别说话这么难听好不好,现在是文明社会。”虾仔轻拍着邹师傅的头:“这叫着越痛苦,越快乐!”
没想到这黑婆脾气还挺大,她虽然听不懂邹师傅在骂什么,但她猜到可能是脏话,于是把沾满堤岸就的棉签往邹师傅伤口上一按:”我让你骂。”
一种近乎是电流般的疼痛瞬间传到邹师傅的大脑中枢,能做出的本能反应就是又大骂了一声”叼...”
阿芝边给邹师傅擦着额头上的汗,边对黑婆说:“护士,你能否轻一点?”
“小姐,你怎么找了一个满嘴脏话的男人?”黑婆恶狠狠地再次把浓浓的碘酒涂到邹师傅的伤口上。
阿芝一把捂着邹师傅的嘴:“你别再骂了,人家明白你在骂她,忍一下吧,马上就好。”
摩罗叉医生过来,嘱咐了黑婆两声又走了。
不一会看见上次那个白婆进来,推着小车,上面又有一个小针筒。
老护士就是老护士,白婆在邹师傅的屁股上捏着捏着,猛地一针扎下来,在邹师傅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拔出针管,转身走了。
在阿芝的搀扶下走出医院的门口时,邹师傅感觉屁股和肩上,还是碘酒的杀的疼。
还是同乐餐厅,虾仔叫了一份腊味饭,一如既往地狂吞乱嚼。邹师傅在旁边给他递上茶:“别急,喝口茶,别噎着。”
看着虾仔风卷残云地把一碟腊味饭吃完,喝着茶润润喉咙的时候,邹师傅拿出了两千快钱递过去给虾仔。
“这是什么?”虾仔放下茶杯,不解地望着邹师傅。
“这两次的医药费,你看够不够,”邹师傅跟阿芝打听过,觉得这钱就差不多了。
虾仔把钱推了回来:“雄哥说了,他会汇钱过来,让你安心养伤吧。”
这雄哥还真是个好兄弟啊!
“雄哥是什么人?”因为在这两天,只要虾仔和邹师傅一起的时候,阿芝就总是听到雄哥的名字,免不了对这个人产生了好奇心。
“雄哥是和我一块游泳偷渡到香港的好兄弟。”邹师傅回答得却很淡然。
好奇心驱使着阿芝让邹师傅把自己的经历完完整整地坦白了一遍,本来就是游牧民族的种,从小就崇拜这这些为改变命运而奋斗的英雄,这听完邹师傅的光荣历史,再一次对这位大叔敬佩得五体投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