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前面稀疏的几根头发,你还真像个五四青年。”在邹师傅面前站定,阿芝夸了邹师傅一句。
“有型吧?”邹师傅也没有客气,说真的,这就是他在南非的家底。
两人相视一笑,邹师傅还学老外那一套,双手抱着阿芝的腰,仰着头,惦着脚尖,和阿芝打个“嘣”。餐厅门口那些站着的服务员,看见这两个身高,体重,肤色皆不谐调的男女这大庭广众地秀恩爱,都善意地笑了。
有阿芝在,订坐点餐都不是问题了,在那些殷勤的侍应伺候下,两人很快就找好满意的位置,坐下。
这刚坐下邹师傅的烟瘾就来了,想想阿芝就做在对面,就强生生地把这抽上一口的**给压了下去。这接下来该怎么开口?这邹师傅还没有想好呢?于是两人间出现了暂时的平静。
“这么好请我吃饭?”阿芝打破了沉默,好像见到邹师傅后,这本来忐忑的心,也没那么忐忑了。
这邹师傅还是没有想到该说什么?“这从开普敦回来,想请你吃顿饭,我去开普敦,你还赞助我路费呢!”其实整个下午,邹师傅都在斟酌着怎么和阿芝提婚事,还有就是中国的老婆孩子,好象这些事情,换每一个女人都忍受不得.
怎么真的被自己猜中了?邹师傅这话好像一盆冷水,把阿芝哪本来沸腾的热血浇凉了:“就为这事?朋友间帮忙,应该的。”
“哪也该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还好,抛了个书包,但怎么跟阿芝开口,这邹师傅还是没有想好,是先说国内的是呢?还是先把哄阿芝开心呢?这搁在裤袋里的首饰盒,还真的觉得有点搁得慌,佬像在催促自己做点什么。
邹师傅这样一说,又燃起了阿芝的希望之火:“那……就一顿饭?”
这时候侍应端来了两人点的饮料,邹师傅看见都是可乐,果汁等软饮料,就跟侍应说:“给我一瓶酒。”说的却是中文,邹师傅到现在为止,还不会这句英文怎么说呢?
侍应楞在哪了,笑着问了一句:“EXCUSEME?”
阿芝笑了,解释给侍应听:“他要一瓶酒。”看着邹师傅说:“你怎么跟人家说中文?他能懂吗?你要喝什么酒。”
对哦,这是在南非,这南非有名的是红酒,抬头对着侍应:“REDCOLOUR!”
侍应明白了,这种不会英语的中国人见多了,说声“OK”,转身离去。
看着侍应离去,阿芝回过头来:“阿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顾不上女性的矜持了,一辈子的幸福,还是比自尊心重要些。
邹师傅却还没有从刚才的窘态中回过神来,见阿芝问,就反问了一句:“什么问题?”
这家伙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吧?于是阿芝又问了一句:“我问你:我帮你这么多?你就请我吃一顿饭就算了?”
这该怎么说?邹师傅假装镇静,好像不经意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围着走廊,一个凹形的地段都是餐厅,其实每家都是三面墙,一面开放,共同的进出口就是走道,走到过去,就是面包房玩具店和几家珠宝店,从珠宝店琳琅满目堆满的橱窗,就知道,直了的保安情况比较好,连下班了都还没有从橱窗撤展。眼睛是贼溜溜地到处看,这脑子里却在飞速地转:怎么开口?先说哪个?
见邹师傅四处张望就是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阿芝又催了一句:“你怎么不说话?回答个问题就这么难吗?”
“不是什么难不难的问题,问题是我还没准备。。。。。。阿芝,我老实告诉你,我国内游家,我。。。。。。”
这邹师傅说的结结巴巴的,让这引颈长盼的阿芝觉得不耐烦了,一下子就打断了邹师傅的话:“国内有家?那我呢?你怎么看我?你到现在还是没有准备给我一个交代是不是?”一向司文的阿芝这次却是语音奇大,虽然是白话,但还是让四周的吃客们把目光转向了这里。
这众目睽睽之下邹师傅更是囧态毕出:“不,不,不。。。。。”不来不去的就是没了下文。
这真的是枉费了自己的一片痴心了,这一路的憧憬,原来只是一个美丽的梦,哎,就只能怨自己命苦啊!阿芝气得一推桌子,站起来,提着包,转身就走。
邹师傅一看,坏事了,都怪自己,直接说出来不就完事了,怎么会把本来很简单的事,搞成这个样子呢?于是也顾不上这么多了,这抓住幸福的瞬间,一定要抓住,一掏口袋,两步跨向前去,拦在阿芝面前单腿下跪,学着电影里的样子,打开首饰盒,露出那个刚买你的钻戒:“阿芝,嫁给我。”
周围的顾客都看明白了是什么回事了,鼓掌的,喝彩的,吹口哨的,欢声一片,这阿芝也没有想到这大叔竟然会来这样一招,一手揪起邹师傅,在众人赞许的目光中,片刻的凝望后,两个人拥抱在一起,疯狂地吻了起来。
在众人的喝彩声中,阿芝绯红着脸,好像是回到少女时代的感觉,在“噗噗”的心跳声中回到了座位,竟然发现自己的眼睛里饱含着泪水。:“没想到这大叔还会搞这一出反转,看来是小看他了。”
这邹师傅也没有想到这电影里的招数能有这么大的效果,起码从表面看来,这能把人感动得热泪盈眶。拿出钻戒,套在阿芝的手上,却发现环太小,在珠宝店时老板问起邹师傅阿芝的尺寸,邹师傅竟然说不出口,这一直没当回事,现在要认真了,就只能差不多了。老板还专门挑了个稍稍大一点的,因为邹师傅只能描述阿芝的体型,却说不出手的大小。
“没关系,我明天找人来改一下。”阿芝还没能平息自己的兴奋,把钻戒卡在手指的前节:“鉴,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