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倒是潇洒痛快,”不二远远瞧见木晚枫,晓得追上了队伍,便笑着回道:“我扛着这数百斤灵米,好不难过。”
“谁让你自己要逞强?”木晚枫一边伸手帮他拎包裹,一边皱着眉头抱怨:“当初只说自背不动不就好了?”
“说得好听,”不二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帮手:“我身后又没有院主做主,还不得老老实实听话。”
“说你憨直,你还别不乐意,”木晚枫盘腿做到了地上,微微笑道:“跟着队伍的时候倒也罢了,你后来离得老远,干嘛不用御物术?”
“此事稍动脑筋,谁想不到?”魏不二将包裹放到地上,喘了口气:“顾乃春恐怕早就防着我呢。”
他站在地上弯了弯腰,伸展了胳膊:“再说了,我这一路负重前行,果然对修行有些好处。”
说着,轻身一跃,便在枝头伸缩开合,闪展俯仰,似猿猴一般使了一套折身术,只觉得好不轻快:“尤其是这门折身术,感觉驾驭起来,又有所精进。”
“横竖都是你的道理,”木晚枫哼了一声,又升起些许好奇:“不过我就纳闷了,顾师叔堂堂合规院的院主,何必与你为难?”
魏不二苦笑道:“我一个小小的开门境弟子,哪里会放在他的眼中?”便将自己与贾海子、婉儿的恩怨纠葛大抵道了出来。
末了又道:“要我猜想,我这一路遭罪,多半与贾海子分不开干系。”
木晚枫眉头一皱:“鼠肚鸡肠的狗东西,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
“他如此作弄你,”说着,素手在脖子中间一划:“要不,咱们两个把他……”
不二心头一动,旋即摆了摆手:“同门相残,那是天大的罪过。你可消停点罢!”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木晚饭轻笑道,“你怕什么?”
“我怕顾乃春。”
“顾乃春又不能一天到晚盯着徒弟,老虎也有合眼的时候。”
只凭木晚枫敢做禁物交易的胆子,方才这些话绝对不是闹着玩儿的。
但魏不二现在却没有杀人的念头。
一来,他和贾海子没有生死大仇,犯不着。
二来,风险也太过大了,不值得。
便连忙做起了木晚枫的思想工作。
木晚枫嗤嗤笑道:“我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却忽然想起他冒死救了自己性命的情景,再看不二脸上的神情,虽是过去良久,又在宗门里历练一番,但他笑容之淳朴,眼神之清澈,似乎丝毫未改。
反观自己,这些年来,初心早已不在,人似大河之中一片落叶,浮浮沉沉终不由自己。
眼看要凭一部《云隐经》来翻身,南秋赐却咬死了不松口。
好不容易寻到了一条赚取灵石的好路子,如今却被堵死了,还险些因此丢了性命。
便难免泛起了幽幽的惆怅:“你啊,还是太心善。”
说着,似乎想起什么,揶揄笑道:“原来,婉儿是与你青梅竹马的姑娘。我倒是从未听你说过。”
“不过,”边说边扭头向众人休憩的地方瞧去:“我可瞧不出她待你有什么不同。”
不二自然不想提起此事,摆了摆手,打岔问起众人在何处,说只怕耽搁久了引起旁人注意。
木晚枫对他的表现似乎有些吃惊,猜想他既然闭口不提,大概是对婉儿殊为在意,便也不再追缠,带着他一并向那大湖行去。
到了大湖边,不二刚搁下包裹,便被使唤去给大伙开灶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