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叶暮眼神有些迷茫，看见门口的秦阳明后又变得有些内疚，随后他起身向门口走去。

“去体育馆。”秦阳明说道，随后在前方带路。

因为三年前的事情，叶暮确实坑了对方一把，现在也不好开口，只能默默跟在他的身后。

秦阳明的腰板挺直，仿佛一棵移动中的青松，哪怕是如今的叶暮也莫名的感觉到了一阵压迫以及安心。

当年也是他，也是这样一副身姿，挡在自己的前面，替自己挡住了流言蜚语，挡住了所有质疑，可他却辜负了对方。

很快，两人来到体育馆，秦阳明无视那些训练中的学生，迈步登上了其中一个擂台，随后看向叶暮。

“打一场。”

叶暮愣了一下，随后微微笑了起来，一跃而起登上擂台。

“当初我就是后悔没跟你打上一场，不然也不至于让你怕上三年。”秦阳明笑着，挽起衣袖，围着叶暮走了起来。

“让您失望了。”叶暮平静的脸上带着一抹愧疚之情。

“不，你这个样子是我害的，当初我刚刚退役，功利心太重，你不过是一个刚刚年满十六周岁的小孩，以前也没有登上过什么大型赛事的舞台，让你变成这个样子，是我的错，该道歉的是我。”秦阳明摇了摇头，苦笑道。

叶暮愣住，他以为对方会恨他入骨，却从没想到对方却心怀歉意。

“抱歉。”叶暮说道。

让你担心了。

“哈哈，两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很高兴，不过你打玄武那小子打得也忒狠了，别把他道心打崩溃了。”

“这是武者都要经历的，生死只在一瞬间，在擂台上，往往裁判都来不及反应，所以我想，早点经历比晚点要好些。”

“你说的也对，当年我当兵那会也怕过，费了老大劲才缓过来，你是怎么克服的？”秦阳明好奇地问道。

“勇气。”叶暮微笑着回答。

秦阳明一愣，随后大笑起来。

“对，没错，勇气，有勇气就什么也不怕了……我上了。”

话音刚落，秦阳明的身影便消失在擂台上，叶暮抬腿，如一条长鞭横扫身前。

一双大手如钳子一般紧紧钳住了他的长腿，随后秦阳明一拉猛地打出一拳。

叶暮则借力跳了起来以膝顶拳，化解了这道攻势。

秦阳明后退两步，甩了甩手，随后又冲了上来，五指并拢，一记手刀朝着叶暮的要害袭来。

叶暮抬肘防御的同时又出拳反攻，连消带打，不外乎如是。

很快，传统的招式互换逐渐变成了如街头乱打一样的场景，两人的拳脚越来越快，擂台下的同学们都有些眼花缭乱。

但很快，还是叶暮取得了优势。

毕竟秦阳明是传统意义上的三命武者，而叶暮却是掌握了轻重变化的新三命。

但秦阳明终究是从战场下退下来的老兵，狠辣的经验犹在，找准时机一把五指化爪，抓向了叶暮的咽喉。

此时此刻，叶暮如果心生惧意，后退一步，那他的咽喉就被抓碎了，但现在，他早已不是吴下阿蒙，面对如此危机，虽乱未慌。

他手指并拢向前一刺，随后二人的动作又同时停止。

秦阳明地手距离叶暮的咽喉还有一个拳头的距离，而叶暮的指尖距离对方的眼睛则几乎没有任何间隙，甚至已经能够摸到对方的眼睫毛。

“你赢了。”秦阳明后退了两步，整个人顿时如虚脱了一样浑身飙汗，而叶暮的模样却好了太多。

“举轻若重，举重若轻，不掌握这两点的人在面对三命武者面前实在太过弱小，虚虚实实，难以分清。”秦阳明蹲坐在地上，叹息道。

叶暮微微一笑，正因如此，他才能在经验老道的秦阳明面前占据主动权，他分不清自己的拳头究竟孰重孰轻，是快是慢。

“你很厉害，已经真正具备了一名武者的特质，省内的比赛，你一定能上去。”秦阳明缓了两口气，说道。

“承您吉言。”叶暮拱手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