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您喝茶。”陈云生毕恭毕敬的递上一盏茶水,接着回到座椅上坐下。
正在读经的老道士神色一滞,一脸无奈的扭头对陈云生说道:“云生啊,这已经是你给我上的第五盏茶了,我不是说了吗,等我读完这段《龙虎经义》就与你论事。”
“师父自可以继续读,徒弟只是不忍师父渴着罢了。”陈云生笑着回应。
“你……唉,什么事情,说吧,还有那条龙虎玉带,好好收起来,那是皇上赏赐的!别有事没事放在眼前,万一磕着碰着怎么办!”
“好嘞。”陈云生见目的达到,也不继续把玩手中那条刻有繁杂花纹的玉带了,正襟危坐,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师父,弟子有一好友,最近遇到些麻烦。”
“是龙虎衙门那小子?”
“对。”
“想帮就帮,我龙虎山在朝廷里还是有几分面子的。”
“他牵扯进的事情,可能跟密宗有关。”
老道士举着茶水的手臂僵在半空,然后缓缓放下,表情也郑重了许多。
“详细说说。”
……
秦州,海港县,一处歌舞升平的乐坊中。
觥筹交错,杯酒来往,一个大腹便便,一身商人打扮的中年人正举着杯,笑呵呵地跟几名身穿官服的人敬酒。
“这次出海能有如此收获,还是仰仗郑大人的帮忙啊,我在这里敬您一杯!”
“好,好,哈哈哈哈。”官服中年人笑了起来,也与那位富商打扮的中年人逢迎起来,眼睛却不时地瞥向一旁正在跳着艳舞的舞女。
富商中年人当场会意,伸手向身后的手下示意,说道:“我看郑大人也累了,你,去扶着郑大人回客房休息。”
“还有,这个曲目有些艳俗了,惹郑大人不喜!将这个舞女送到郑大人客房去,让郑大人亲自指导她一下,什么是我大灵朝的清流曲艺!”
官服中年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当即由那位小厮扶着,向客房走去。
富商中年人笑着目送对方走远,片刻之后,又向在座的其他人打了个招呼,起身离去。
剩下这些人只是添头罢了,还配不上与他同桌。
走到乐坊二楼,进屋坐下,富商中年人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低声骂道:“老东西,走他的航路出海,他半分力都不出,光往来打点的费用就敢要老子三成的银子。”
“胃口越来越大了,也不怕撑死!”说着,他举起一旁桌上的茶壶饮了一口。
一名女子听到声响,缓缓从屏风后走出,正看到他的动作,嗔怪地说道:“又饮凉茶,郎中说过了,对脾胃不好。”
“芸娘啊。”见到女子出现,富商中年人脸上的神色稍缓,接着又问道,“市舶司的这群人,胃口越来越大了,我都快要养不起了。清吏司那边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有消息传来吗。”
“要是能借这件事搭上清吏司这条线,就不用看市舶司这群人的脸色了。”
“归根到底,市舶司不过是巴掌大点的小衙门,还是当官的威风啊,多小的官,要是卡住了咱们的脖子,他也是大官啊!”富商中年人连着说了一长串话,语气感慨。
“清吏司要咱们办得那件事,大体上的进展没什么问题,只是有零星的一些地方,进展并不顺利。”
“这是下面报上来的信件。”说着,芸娘取出一封信件递到富商中年人面前,然后就转身离去,去为他换一壶新烧的茶水。
富商中年人名叫蔡息,是一名海商。
蔡息接过芸娘递来的信件,打开看了起来。
没过多久,芸娘提着新烧的茶水回来时,就看到蔡息紧锁着眉头,看着手中的信件。
“榆州,陇山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