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的近了，伊恩下意识抽动鼻子，竟然没从格林身上嗅到酒味儿。

孩子们上车后依旧不消停，吵吵闹闹，声音大的差点儿把七手爱车给折腾散架了。

好在路上堵车，孩子们兴奋劲儿过去，困意开始上涌，很快就睡着了。

“利亚姆不回来吗？”

吹着热风，时尚老头格林摘下墨镜戴上，躺在副驾驶座轻声问道。

一边说话，他不知从哪儿抽出本杂志来，用手抓着反身给后面三个孩子扇着风。

伊恩瞥了一眼，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用更小的声音说道

“你从来没对我们这样照顾过。”

声音格外小，格林却耳聪目明，他扇风的动作一僵，又缓慢恢复。

他抿着嘴，墨镜遮住了眼睛，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去机场的路上给利亚姆打过电话了，他让我把孩子直接送过去。”

伊恩咳嗽一声，道

“利亚姆不打算去你家。”

他在‘你家’发音上咬的格外重。

一个月前，他刚回纽约，在那栋房子里跟格林相处不到半小时失败，被格林以‘这是我的房子’为由，赶出家门。

这事儿他可还记着呢！

格林没什么情绪变化，手上依旧不紧不慢地扇着风，墨镜映射出周边的景象。

车里一阵沉默，只有杂志书页轻轻扇动的声音。

伊恩没有选择听利亚姆的话，而是将人送到格林家。

他认为眼下最重要的，是帮助利亚姆尽快度过难关，而不是纠结什么家庭矛盾。

既然利亚姆不肯过来，他干脆用三个孩子‘作人质’。

因为自己的事利亚姆不愿意来向格林求助，总不能连孩子也不要吧？

孩子们是真的累了。

坐飞机从加州到纽约，大人都会疲惫，更何况三个孩子。落地后又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全凭一股兴奋劲儿撑着。这会儿兴奋劲儿被路途的枯燥消磨殆尽，疲惫重新袭来，自然睡的很沉。

车子停在那栋熟悉又陌生的建筑前时，孩子们依旧在后座上睡的深沉。

格林挤开伊恩，并拒绝了伊恩的帮忙，自己一个一个把孩子抱回屋里，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做贼一样蹑手蹑脚地掩上房门，回到楼下。

楼下，伊恩早已轻车熟路地转了一圈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啤酒喝着。

门口卫生间依旧锁着。

堆满柜子的戒酒徽章倒是不见了，估计是被格林收起来了。

家里四处都有的新年杀手案档案也不见了，估计是格林趁着清醒的功夫，将它们收进了房间里。

房子里没有上次来时的灰尘，也没有霉味儿，或者其他不好的味道，反而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地板擦的干干净净，角落、缝隙里全然不见污垢。

这一点儿都不像单身汉住的地方！

打量一番后，伊恩心里有了结论，问向从楼上下来的格林。

“是上次那个，还是换了？你们什么时候同居的？”

楼梯上的格林身体一僵，下意识回头看一眼楼上，然后恶狠狠地瞪了伊恩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