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现在你跟我都在战场上，或者就是我哥哥——利亚姆·伯格警探所处的现场，随便什么都好——假设现在，假设一个人持枪出现在你面前，枪口瞄准了你，你有一秒钟时间作出反应，你会怎么做？”

伊恩伸手比划着枪的姿态不变，目光鼓励。

记者似乎受到了鼓励，得意洋洋“首先，我会……”

他话没说完，伊恩比划手枪的手一个上扬，嘴巴里还配音‘啪’。

他吹了吹手指“太迟了，你已经死了。”

记者错愕。

“现在麻烦你背过身去。”伊恩笑着说道。

记者迟疑着转过身，背对着发言台。

“假设你背后有人持枪朝你射击，你有一秒钟的反应时间，你会怎么做？”

伊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一边说着，他已经不停地在扬起比划成枪的手，不断做出开枪的动作。

记者似乎还等着伊恩发号施令。

等了一会儿，察觉到同行们的异常，问道“我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

这话一说出来，立刻引起一阵哄笑。

不光警察们，记者同行也在大笑。

笑声中，伊恩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嗯，我已经开了快一百枪了，记者先生。”

等记者转过身，伊恩摊了摊手，退后一步。

弗兰克重新接管发布会。

等记者们笑完，他又回答了几个问题，宣布发布会就此结束。

记者们陆续退场，伊恩跟利亚姆拥抱后，祝贺他官复原职。

“伊恩·伯格先生，利亚姆·伯格警探，请跟我来。”

弗兰克·雷根的助理过来，打断了两兄弟的温情时光，将两人领进了局长办公室。

踏入办公室，利亚姆下意识挺了挺腰板，稍微整理着装，冲弗兰克敬了个严肃的礼，在弗兰克颔首后才放下手，顺着弗兰克的指点坐在沙发上，依旧腰板挺拔，规规矩矩。

伊恩就随便多了，他甚至在坐下后诧异地看了利亚姆一眼。

弗兰克先对伊恩点点头，然后道

“利亚姆警探，不用紧张。叫你来，是我想亲耳听你讲讲当时的情况。”

“比起纸张上的文字，我更愿意倾听当事者亲口讲述。”

伊恩扮演者‘哑巴’的角色，跟着一起看向利亚姆。

“是，sir！”

利亚姆声音洪亮，一板一眼，仔细地讲起了卧底任务的全部过程。

这次他讲的格外仔细，远比上次对伊恩讲的详细的多。

比如他们暴露的过程，利亚姆就没向伊恩讲过。

比如最后分散抓捕的人员不合理分配——头目竟然没人追，而是让利亚姆跟布兰登去追捕，其他人倒是每个都有至少三名全副武装的行动队成员抓捕。

利亚姆对现场指挥提出的质疑。

这件事甚至在报告中都没提到！

弗兰克听完，脸色看不出喜怒，只是浓厚的八字胡下一双嘴唇抿的紧直。

“我了解了，你可以回去工作了，警探。”

弗兰克沉吟片刻后，就起身送客。

伊恩没有离开，而是等着利亚姆离开办公室，然后重新坐回沙发，等着听听弗兰克叫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