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谨慎，张凯其实也算谨慎，他买的“古玩”大多不贵，基本都在几百到几万之间。

捡漏嘛，肯定是买的时候越便宜，成功后越容易让人兴奋，再说贵的他也买不起，只能买些便宜的玩玩。

如果这枚“古钱”是真的，说不定真能把他之前交的学费覆盖掉，可惜现实没有如果，只有结果。

见方成似有不信，张凯解释说：“一开始，我也没想截胡，就想多学点东西，所以蹲到旁边的摊位上偷听，然后听到那个摊主说，这枚古钱是战国时的刀币，距今已经有两千多年。

但老爷子说它不是刀币，刀币之所以被称为刀币，是因为形状很像一把刀，可这枚铜钱却是圆形的，只是在阳面刻了刀币的形象，而且圆形古钱多会开孔，这枚铜钱没有开孔，很可能只是一枚现代铸造的工艺品。”

方成听得连连点头，要说这摊主也是奇葩，随便拿枚铜钱就敢冒充刀币，却不知道刀币形状特异，遇到不懂的人还好，一遇到懂行的立马露馅，连狡辩都没法狡辩。

更奇葩的是，张凯明知道对方坑人，还傻乎乎当了接盘侠，也不知道他是脑子瓦特了，还是脑子瓦特了……

他忍不住看了眼张凯，却发现张凯毫无所觉，依然在自顾自地分享着喜悦：

“老爷子把古钱贬得一文不值，说自己只是想买个铜板缠在孙儿的脚腕上，不需要有多珍贵，正好这个铜板不怎么值钱，又很少见，所以想花一百块钱买下。

那个摊主一听，主动让步，将价格从五万一路让到一万，最后死活不愿意再让，说自己收的时候就花了一万，与其赔本卖出去，还不如留着给自己长点心。

他建议老爷子买其它铜钱，可老爷子似乎另有打算，决定以退为进，先行离开。”

听到这里，方成忍不住插话：“你怎么知道他是以退为进，不是真的离开？”

“我当然知道！”

张凯十分得意，“你想，这老爷子年纪一把，估摸着快有七十岁，蹲在摊位上一蹲就是半个多小时，要说他只是想买个不值钱的铜板，你相信吗？

再说他花一百块钱，宁愿买一枚工艺品，也不愿意买摊主推荐的乾隆通宝，这里面没问题才怪！

更何况，我还根据这枚铜钱的模样，在网上查了一下，你猜我查到了什么？

我发现这枚铜钱既不是战国刀币，也不是现代工艺品，而是民国时发行的纪念币。

这种纪念币虽然年代不够久远，但胜在发行量少，具有很高的稀缺性和纪念价值，据说能卖到十多万块钱一枚。

幸亏摊主不识货，老爷子又当断不断，否则哪有我什么事！”

方成：“……”

用手机一查就能查到的东西，你竟然好意思说自己识货？

他有心想告诉张凯，这枚铜钱只是件工艺品，但人家请他过来纯粹是为了显摆，他要是大大咧咧将事情戳穿，那张凯的脸……算了，与人为善，就是与自己为善。

何况这事无凭无据，即使让他说，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总不能告诉对方是用系统鉴定出来的吧？

既然如此……

方成突然眉头一展，指着张凯的背后惊呼：“咦，那是什么？”

“什么？”

张凯下意识转身，却没发现有一团玻璃球大小的白光，被方成弹到自己身上。

“你看见什么了？”他有些莫名其妙。

“没什么，可能是眼花了吧！”方成连忙转移话题，“凯哥，论古董我是个外行，什么刀币、铜钱，全都一窍不通，要不我先回去查查资料，等有所了解再来向你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