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习惯了痛苦，如果痛苦能让一头恶魔死去，如果痛苦能让一个世界被解救，那他心甘情愿。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件事情需要确定了。

那就是，这头恶魔之前的古怪言语到底是因为什么，它那种能直接穿透一切防御的古怪赐福又是什么？

艾弗森对这两件事情实在是好奇极了，但他并没有准备开口询问。

和一头恶魔交谈，然后祈求让这种畜牲来解释自己的疑惑，这种行为实在是愚蠢极了。

艾弗森几乎可以肯定，它绝对不会说出任何有用的信息，哪怕偶尔有那么一星半点的实话，它也只是为了让艾弗森能够在接下来的探索中堕入深渊。

这就是这种恶心存在的本性，它们生来卑劣。

于是，艾弗森只是静静的让火焰燃烧的更猛烈了一些。

他看着这头恶魔又一次吼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它生机几乎流尽的身体中难以置信的爆发出如此洪亮的声响，这是种足以撕裂普通人身体的声响。

这道叫声实在是有些可怕，但艾弗森却并没有因此有任何动容。

他看的很清楚，这只不过是回光返照的怒吼。

因为接下来，这头恶魔甚至连稳定自己的身体都做不到，它的丑陋躯体时而膨胀，时而萎缩，伴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种难以言喻的丑陋包裹着它的躯干。

接下来，除了一个还在勉强支撑的本体之外，这头恶魔的一切几乎都在支离破碎，肿胀腐臭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散，流光溢彩的幻象挤满了破碎的宫殿。

这种恐怖的场景层出不穷，而艾弗森只是平静的观察着。

就在这些幻象中，艾弗森终于暂时看透了这头恶魔的一些荒唐想法，虽然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虽然这种窥探的行为危险之极，但艾弗森起码解决了他心中的一些疑惑。

恶魔之前的一切交谈都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它在发现艾弗森不好对付之后就准备消磨时间，把他慢慢腐化。

毕竟宫殿就是它身体的一部分，艾弗森之前进行的所有战斗，这头恶魔都看得清清楚楚。

它一直躲避在最深处的原因只是因为它还没有完全适应这个世界。

所以，蛊惑大敌而不是直接杀死，这显然是一个更明智的选择。

但是当它发现自己竭尽全力也只能稍微修改艾弗森的一些细枝末叶的认识时，它改变了计划。

它放出了模糊的馈赠，至于这种馈赠究竟来自何方，艾弗森实在是看不清楚。

同时馈赠中夹杂着混沌的可怕污染。

恶魔准备用这种恶毒的奖励来让艾弗森失去火焰的眷顾，起码也是让他暂时失神，给它留下处理猎物的时间。

然后，它以为万事大吉，对艾弗森发起了攻击。

然后，艾弗森就毫不留情的碾碎了它的一切计划。

至于它为何突然开始攻击，也只是因为它对四周空间的控制到了极限，仅此而已。

绝大多数困扰着艾弗森的阴云都消散了，除了那看上去似乎微不足道的一小点之外。

亚空间的风暴似乎结束了，恶魔的威胁似乎远离了。

艾弗森甚至都因为自己依然在这个世界上轻松自如的存在而对自己先前的猜想产生了质疑。

在这头恶魔彻底走向死亡之前，艾弗森难得的喘息了片刻，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