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啦!”老者一听,满是褶子的老脸上立马被兴奋布满,对着一旁那矮个修士吩咐道:“炮捻,还在捧着书看啥呢!是要去进大都赶考哩呀?还不快给他登记上!”
“快!”
“噢……”矮个修士一听,拿下嘴上咬着的毛笔,登记起来。
“小子,我陆老头素来敬重英雄,就喜欢你这种卖命的!现在,我任命你为东蟒岭戍守值队长!合同期十年!这是身份腰牌!”说着便是从腰间扯下一个巴掌大小的金牌,快速地放到王密手中,生怕王密会反悔。
“呃……”王密拿起金牌一看,表面全是横七竖八的刀枪划痕,中间还有一个拇指粗细,明显是弓箭洞穿后留下的孔洞。
王密攥了一下金牌,强烈的硌手触感,让王密无语不已。
那地方的不太平程度,远远超出自己心理预期啊!
“师父,李襄说,他也想去的!”记完王密名字的矮个修士,幽幽地说道:“师父……那我是不是……”
“啊哈哈哈哈!哈哈!又多了一个人,正好,引路的也给省了,快……快……炮捻你愣着干什么……都给我登上!”老者一听此言,眉色舒展,指着矮个修士大声道。
“师……师叔……”
“不要啊……”
一星期后。
“X?”
眼前,是一处规模颇大的殿宇废墟。正殿门头的正中央,一个中间布满着裂纹,边角缺了一大块的古朴牌匾,藕断丝连地勾在其上。
牌子上的字,因为碎裂和掉渣的缘故,已经看得不甚清楚,依稀可见的只有一个“值”字。
四周足有一米多厚,简直快可以与城墙媲美的石墙,竟坍圮了数处。豁口长度最短的,也足足有一丈余宽。
院内的石块地面,早已经凹陷不平,几处还分布满规模不小的水洼,各类水草植物,茂盛地生长在其周围。
手臂粗细的荆蕀藤蔓,将包括大殿在内的所有院落内建筑,完全给覆盖而住,让眼前这破败的程度,更显浓重。
如若不是地图上标记指示的确实是这里,二人还以为是,走错地方了。
从南阁到东蟒岭,十日的赶路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
一路上,他虽已对东蟒岭的艰苦条件做了万全心理准备,可当眼前的这一幕出现时,心中仍是拔凉异常。
“呜呜……师兄,我这是脑子进水了……你说我是不是特他X的嘴贱!”李襄满脸哭丧。
来的路上,李襄的呼天呛地一刻不停。此刻,他一开口,没等王密随口安慰几句,一群受惊的乌鸦,哗啦着从破损的窗户里飞出。
鸦群一个接一个,很快就在空中形成了一个庞大的乌鸦黑云,接着,诡异地化为了一个人形骷髅,往着山林深处掠去。
如此一幕,李襄的心情,从沮丧变成了绝望。
连王密都认为,李襄不过一句玩笑话,绝不至于当真。
不曾想,被那性子怪异的陆老头给记上,任凭李襄怎么哀求,都不为所动。
李襄还以为,自己在赵夕和宋黛面前跑前跑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去东蟒岭送死的灾事,二女应该是会给自己求情的。谁知二女得知此消息后,连明面上的悲伤都不假装,直接幸灾乐祸起来。
她们原本还担心,怎么派人对负陆老头抓壮丁,如今,有了现成的,她们乐得顺手推舟。便是以李襄固然重要,但戍守边界乃宗之大计。大义灭亲的表态,让李襄彻底地灭掉了最后的一丝希望。
“师兄,半年前,上一任队长,是被抬着回去的!已经是历届的戍守值队长里,结果最好的了!”回想完自己的不幸遭遇,李襄更加悲观:“师兄,我们多半怕是没有上一任那么好的运气啊!”
“是啊!”王密再次捏了捏手中千疮百孔的令牌。
据陆老头交待,这里的空间屏障,是专门为了防止中高阶以上的修士进入的。因此,中高阶的修士,即便是使用传送符,也根本无法穿过来。
也就是说,只有七阶及以下的修士,方才能够进来盗取药草。
再者,因为这禁制非常奇特,等阶越高,传送时出现问题和事故的概率就呈着几何倍的提高。
比如像一符之后,人间再无此人的禁制吞噬问题。
对于四阶及四阶以上的修士来说,五人必被吞噬一人,倒霉的话,整队消失,也是会发生的。
所以,大部分情况下,前来偷采的人不多,实力也不高。冒险进来的,有六七段修士,但主力修士的实力段级,集中在一段、二段,三段。
戍守值的后面,有两队皆是中阶修士组成的巡弋小队。对于这些大部分都是初阶实力的盗采者来说,完全是恶梦,威慑力整体上还不错。
但若是十数人集体传送,对付起来就相当吃力。
但只要被戍卫队发现,盗采者也很难占到便宜,空手而归的的情况,时有出现。
要知道,传送符本身就不便宜,对于下阶修士来说,更可谓是异常昂贵。如果不能偷采到可观数量的药草,必然就会血本无归。
盗采者对戍卫队和戍守值,都是无比的惧怕和怨恨。对于戍守卫队,他们从来不愿意与其拼命。但对于处于第一线的、实力较差的戍守值,他们不仅一点不怕,还要把他们当成理想的怨气倾泻工具。
自从盗采者出现到现在的十年里,已经换了十任戍守值队长。其中五名是被杀死的,四名直接失踪了,最后一名,也就是王密的前一任,是被打成残废抬走的。其之所以能活下来,并不是因为盗采者发了什么善心,而是在被盗采者群殴后,用自己特殊的闭脉功法装了死。否则的话,就不是抬走,而是就地掩埋。
除了队长,沿线的十多名戍守值队员,十多年里,死伤了更不知道有多少茬儿。比着队长的伤亡率,只高不低。戍守值的活,简直是成了他们南阁内最烫手的山芋。
如此情形,陆老头不得不在全员弟子中采取抓阄的方式,敲定人选。只是后来,有实力高的修士,对其弟子庇护造成了很大不公。民怨沸腾下,索性以抓壮丁的这种最简单粗暴方式,鳞选戍边之人。
“师兄,看来这里是不能住了,我们该怎么办啊!”看着沉思间,脸上似也有后悔之色的王密,李襄试探的问道。
“这里的确是不能住了!”回过神来的王密,对着李襄摊了摊手:“我们去住山洞吧!”
“住山洞!”李襄一脸哭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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