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员外父子两人吓了一跳,脸色古怪。
身为他们这些乡绅,对于私盐这些事情,当然不会如同普通百姓一般忌讳,甚至偶尔还有涉足过。
但光天白日之下,李道元直接说出来,还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
定了定心神,孙员外还想矜持一下,说些什么我本是良善之家等屁话。
李道元也算准了他们的弯弯绕绕,不给他开口的机会,自顾自说了起来。
“我忙活了半个月,你们应该也知道了,我已经在灵通盐泉处开凿盐的事情了。”
“现如今,我每月至少能产出五千斤私盐,若是有渠道销售的话,我愿意将其中一成利让出来,不知孙员外有没有意向?”
“五千斤?”孙员外眼皮子哆嗦了一下。
这个产量,比起周围县一些私盐场的产量,高出了几倍之多!
“怎么回事?那盐泉流量很小啊,李道元用了什么方法,让卤水产量暴增了不成?”
“他又是哪里来这么多的柴火?”
那口盐泉,孙员外早就听说过,一直都没什么兴趣。
主要是弃之可惜食之无味,还容易被山贼等盯上,因此放任其没有管。
思考片刻之后,孙员外还是万分犹豫,不过也是敞开了心扉。
他径直道:“李公子,你既然找我提起了这件事,我也不遮遮掩掩的了。”
“每月五千斤私盐,确实是一笔不菲的利润,我说不动心是假的。”
“但是其中风险,公子可想过?”
李道元喝了口茶,慢悠悠回答道:“孙员外无非担心的是官府那边而已,但想必你也知道,县尊范颢跟我关系匪浅,这件事他不会理睬。”
孙员外又是摇头:“县尊跟公子关系,我自然是知晓。但县尊即将离任,这可又如何是好?”
范颢虽然被李道元震慑住了,暂时不会有什么动作。
然而范颢即将离任,下一任知县又是什么脾气,该如何是好?
李道元笑道:“孙员外多虑了,县尊离任起码还要三月,而新知县上任又不知道需要多久,期间隔了多长时间,咱们难道想不出个完全之法?”
“再说,即便是新知县雷霆手段,不容私盐又如何?”
“数月时间,每月五千斤私盐,其利润也是相当可观的,到时候撤手便是!”
孙员外细细听着,深觉有理。
范颢离任还需要三月。
新任知县更是不知道什么才会调迁过来。
按照古代知县上任的速度,范颢离任后几个月后,新知县都不一定能赶得到。
也就是说,他们现在足足有半年多的时间,来贩售私盐。
半年六个月,即便是一个月保守五千斤的产量,也足足有三万斤!
其利润可谓是恐怖。
孙员外……
心动了!
不过他没有立即答应下来,沉默了片刻,又问道:“公子就这么相信,我能找到足够的销路?”
“要知道,一月五千斤的私盐,一个县是吃不下的,非得扩散到其他县内才能消化下。”
“我县未有私盐场,但别县可是有许多,若是将这些货送到其他人的地盘上,恐怕会引起不满。”
李道元笑道:“孙员外说笑了,你能积蓄如此多的家产,若说没有半点手段和路子,我是到死都不能相信的。”
“若是官吏政事,咱们这些平头百姓也就退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