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做事肯定不能白做,这区区半成的利润,倒是便宜孙员外了。
“明白。”孙员外脸上闪过一丝不快,但很快就被掩饰下去。
现如今的李道元,可不是半年之前初来乍到的那个外地穷小子了。
短短的时间,这家伙便建立了一支武装,甚至将盘踞在白梁山上那些山贼都根除!
手段之恐怖,让孙员外心生忌惮的同时,又是有些折服。
相对于半成的利润而言,能跟李道元搭上关系,才是比较重要的。
…………
此刻。
南蒲县,一处深宅大院内。
马保德盘腿坐在床上,喝着米酒,悠闲自得地烤火。
他穿着厚厚的棉袄烤着火,面前的炭盆上还咕嘟咕嘟烧着一个罐子,里面装着猪肉。
肉香味弥漫在整个房间内。
马保德用筷子查了一下,心里估摸着再煮一刻钟,肉便能熟透。
到时候切了下酒,还能将午饭对付过去,自然是一件美事。
侧过头看向窗外,一群穿着短衫的佃户们来来往往,为自己搬着器皿果盘之类的东西。
因为今日就是他的寿辰,腕上准备要摆酒请客。
南方地界虽然不下雪,但刺骨的寒意却也不会轻饶了任何人,除非是他这种懂得享受的地主。
因此,外面的佃户们被冻得瑟瑟发抖,脸色通红,耳朵和手上长满了冻疮,却还是将手浸在冰冷的水中清洗擦拭着那些器皿。
突然,马保德眉头一皱。
因为他看见了一个妇人站起身来,用力揉搓着红肿充血的手,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偷懒?
清了清嗓子,马保德掀开窗户,对着那妇人大喊:“那个谁,给我赶快干活!”
妇人愣了一下,随即求饶道:“老爷,我手冻疮破了,我等血止住就去洗。”
马保德皱着眉头怒斥道:“我给你们一天五十文的工钱,可不是让你们在这里偷闲的!”
“你的工钱扣十文,再敢偷懒,马上打出去!”
妇人脸上满是凄苦,想要解释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一时之间情急万分,差点哭出来。
然而马保德可不是不管这些,摆摆手便是让家丁护院上前看住。
没有办法,妇人只能强忍着痛苦蹲伏下,将手浸在冷水中。
一入水,原本就蹦开的冻疮,直接渗透出了丝丝鲜血来,将一个木桶中的水都染成了淡粉色。
见状,一家丁便想借机讨好马保德,眼珠子一转,上前几步,一副狗腿的样子,谄媚道:“老爷,那妇人手上确实出了血,活生生将您一套银茶具都给弄脏了!”
“什么?!”马保德轰一下站起身来,三步两步走出门去,定睛一看,果然如此,当即大怒!
“这银茶具,可是我用来招待县尊老爷的,你有几个胆子,敢弄脏我的东西?”
“给我打!”
“打死了扔出去!”
妇人扑通一声跪下来,哭着求饶:“老爷,我不是故意的,求你放过我吧老爷!”
然而,马保德却是径直摆摆手:“打发了去,别在这里哭哭啼啼惹我烦恼!”
家丁冷笑一声,上前一步拿住妇人,便是拖着要往外走。
然而,就在此时。
嘭!
一声炸响。
只见院门被一股巨力推到,紧接着一群人鱼贯而入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