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
“县尊,那李道元就是这么说的,还请您做主啊!”马保德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着,原本狰狞的脸上现如今却是一片“可怜”,看起来丑陋万分。
而在他面前,却是一位胡子稀疏,面黄干瘦的中年人,穿着一身蓝衣,脸上表情阴晴不定。
此人,正是南蒲县现任知县:贾诲。
贾诲沉吟片刻,开口道:“你确定,那李道元真是没有背景关系的?若是没关系,我倒是可以安排人马出手。”
“但若是他背后有什么人的话……”
“绝对没有!”马保德立马抢答道。
“那李道元,我已经派人调查过背景,据说此人是广南路人,不到一年前去往江舟县落户,不知为何。”
“他祖上是做海商生意的,现如今也不过是个摆弄粮食和茶的商人而已,没有任何背景!”
贾诲闻言,一拍手:“如此,我便派人拿下这狂徒便是!”
“这厮阻我财路,实在是该死!”
听闻此言,马保德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喜色,同时有一丝冷意。
他实际上知道,李道元的背景。
李道元跟洲判之子柴兼弼交好,在江舟县本地可不是秘密了。
就连县尊大人都对李道元恭敬有加,十分畏惧的样子,也是时常有人说起。
这个背景,虽然算不上手眼通天,但在普通人看来,已经是不可逾越的高墙了。
至少,一个小小知县是动不了的。
而马保德就是要借助贾诲之手,来抓住李道元,好逼问出自己身上“毒”的解药来!
这一段时间,马保德是茶不思饭不想,一想到身体里仿佛有毒药存在,就恨不得将肠子翻出来洗一洗!
而马保德之所以如此大胆,也是有原因的。
毕竟,他可是十分畏惧官府的。
而现在,居然也敢哄骗贾诲,来对付李道元。
那就是贾诲即将离任调走!
也就不过是这一两月的时间了而已。
剩下这点时间,贾诲即便是事后发现马保德骗了他。
贾诲也没有任何办法奈何。
这一招借刀杀人,马保德心中沾沾自喜,认为十分聪明。
“马保德,你说该如何是好?”贾诲问道。
马保德清了清嗓子,道:“县尊,那狂徒昨日派人来说了,今日要来我这里商议事情,下午就到。”
“我们倒不如来个四面埋伏、瓮中捉鳖,等到那狂徒走进来之后,一声令下,摔杯为号,便让弓手一拥而上,将其给拿住!”
这个办法虽然简单粗暴,但也是最有效的。
贾诲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点点头道:“正好,我手下还有两百弓手,便让他们埋伏在你家宅院中便是。”
说实话,贾诲对于这个所谓的李道元,压根没放在心上。
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商人而已,又没什么背景。
既然没背景,还能翻了天不成?
若不是马保德执意如此,贾诲都想要安排几个人,将那所谓的李道元给拿下就完事了。
“县尊英明!”马保德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贾诲站起身来,沉声道:“马保德,这件事过后,盐场那边,我要多一分利,知道了吗?算是我给你平事的费用。”
马保德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但很快被掩饰下来,只是恭敬俯身:“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