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接周姑娘!“
张嫣眨眨眼睛,侧头懵懂的点点头,鼓起极大的勇气打算细问,周妙彤已经在叫自己。在原地转了两圈,张嫣只能三步一回头的离开李辰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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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大明宫内。
戴权在龙案之下,建元帝面前摆着三道请罪的折子与一份西厂呈送上来的公文。
夜风吹拂,铜铃作响,回荡在殿内。
殿内沉静如水,建元帝双目紧闭,美艳的宫女在其后轻轻揉着眉心两侧。
建元帝长呼一口气:“戴权,这份公文除了你,还有没有别人看过。”
戴权把头埋在地上,保证道:“回陛下,除了奴才没有别人看过林御史的这份密奏。”
闻言,建元帝也并未做出轻松之色,沉声道:“盐党,宗室,清流,内阁。他们怎么敢的!”
建元帝连说四个派系,终于也不在掩饰自己的愤怒,咬牙切齿:“借着观花台袭杀,去救魏忠贤,一计不成。还让徐阁老建议朕将魏忠贤流放出京城,好算计,好算计。
成了拿捏文官把柄,夺朕之权,不成蛊惑朕将魏忠贤流放,放在朕看不到的地方保自己周全,另谋逆事。”
“主子万岁爷,奴婢这就派人把锦衣卫大牢给围起来,严加看管魏忠贤。”
“不行,现在还不是清算他们的时候。朕既然答应了徐阁老,那就把魏忠贤端午之后发往太祖陵寝。”
“奴婢遵旨。”
建元帝再次看向案上的公文。
西厂这半个月查出来的线索远比建元帝想的还要多。
在一家当铺里,西厂的番子找出了一本账册,那是今年和去年各地的预计收缴和已经收缴的盐税,对比户部内阁的账目分毫不差。
看似与观花台的袭杀与劫持锦衣卫大牢无关,实则牵扯甚大。
当时在拿人时,那家当铺里的伙计直接吞毒自杀。
唯一被戴权擒住的当铺老板,在大牢里咬掉自己的舌头,把自己活生生疼死。
整个当铺没留下一个活口!
死士!整个当铺的人都是死士!
西厂在意识到这点后,当即严查下去,可查到一半,所有的线索全断了,仅有的蛛丝马迹也徒留户部堂官与两位阁老在这家当铺中有股份。
之后便是三位文官上了请罪的折子,说那是家中的奴才参股自己分毫不知,将自己和这件事撇得干干净净。
直到今天林如海的密奏送到,上面细数了扬州和其上级衙门的账目亏空。
层层堆叠,从地方到京城,林如海甚至在密奏中隐晦的提到这里面可能涉及几位王爷。
此刻,一切仿佛明了。
从魏忠贤倒台开始,到李辰密杀扬州四大盐商,建元帝一步步收拢自己手上的权柄,有的人已经坐不住了。
事要人做,建元帝想要施行自己的新政要么全朝上下换上自己的人,要么能有逼迫这些前朝旧臣听命自己的尖刀。
很明显刀来了,这是围绕建元帝的一个阴谋,也是这背后之人亲自递上来的一把能让他掌握朝臣的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