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统制,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不管郧西县是否通匪,不管这帮贼匪意欲何为,他们与咱们明显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卑职听闻当下的贼匪都好以义字聚首,皆是睚眦必报之辈,或许是咱们在过风岗杀了某个重要人物,才引得贼匪们铤而走险,非要杀我等报仇!这也不是不可能。”
种朴沉默了,他也意识到自己把问题考虑得太简单,但凭借他一个武将的直肠子,脑子里实在绕不过那么多弯来。
就在这时,守夜的士兵飞奔而至对种朴道:“禀统制,小的又发现一个形迹可疑的人了。”
种朴精神一振,连忙让士兵引路向后院奔去,望哨之地是在一座柴房上,房子是平顶,上面堆放着几口破缸,正好可以当做掩体。
种朴领着副将弯腰钻到大缸背后,士兵低声道:“在东边,那头看到一个黑影。”
种朴慢慢抬头,目光越过大缸向东方向望去,今晚月光很好,视线可以投向很远,驿站东面是一片荒草地,大约数十步宽,都是起伏的乱土堆,上面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和灌木,再向东就是一条小河了。
种朴观察了片刻,果然看见一丛灌木背后慢慢站起一个人影,长得非常削瘦,象根竹竿子一样。
“日间小的看到的却不是这个身影,日间之人是个矮的,不跑知到哪里去了,这个人来了快半个时辰,小的敢肯定他在监视我们。”
种朴悄悄拔剑,给副将做了个手势,意思是将此人擒住,副将立刻会意,也拔出腰间佩剑,从北面围墙出去,种朴则绕道南面,两人一南一北,向此人包抄而去。
距离黑影还有十几步,种朴更加看清楚了此人,他蹲在一个土坑里,手中也竟然拿着一把剑。
忽然,东面传来尖利的口哨声,种朴一回头,这才现河中竟然藏着一艘小船,船上之人已经看见了他,开始出警报。
那名监视之人也意识到不妙,转身便逃,种朴情急之下,捡起一块石头扔了出去,力量稍重,却不偏不倚正中男子的后脑勺,男子一个趔趄,一头栽倒在草丛中,再也没有能爬起来,他竟被打晕了过去。
种朴顾不上倒地之人,而是向河中小船扑去,船中两人见势不妙,他们来不及行船,直接跳上对岸,撒腿狂奔而去。
这时,副将已经夺走了瘦高男子的长剑,用剑顶住了刚刚苏醒过来的男子咽喉,恶狠狠斥道:“贼人好胆!你若敢动,某一剑刺穿你的喉咙!”
种朴从河边回来,只见数十名士兵已经手拿兵刃接应而来:“统制,贼人在哪?”
“共有三人,抓住一人,逃走两人!”
种朴恨恨答道,他心中着实有点懊悔,自己明明知道黑影不远处就是小河,肯定会有船接应,这么明显的事实自己居然忽略了。
士兵们立刻冲上前将瘦高男子反绑起来,又有几人跑去搜查船只。
这时,瘦高男子终于从眩晕中反应过来,情急之下他大喊道:“各位军爷!我不是贼人,我乃商南县都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