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郧西传来消息,石方凛率领四万大军也往西渡过白河驻扎于金州洵阳县,准备开始缴灭逃窜到此的锡义山匪军,就在张辰心系剿匪战事之时,章楶却带着李大牛等几名亲兵赶到了上津县。
“我还以为章兄已经跟随大军去洵阳了。”张辰见到章楶便笑道。
章楶和张辰见了礼,便恨恨骂石方凛道:“石老贼可真不是东西,好歹他和种帅交情匪浅,这回为了抢功竟然说郧西和郧乡都是他率军攻下来的,不要脸的人我见得多了,像这样不要脸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故而我等不及调令,直接辞了军职,老贼倒也没拦我。”
人都是自私的,石方凛毫不犹豫地将老友种锷的功劳都据为己有,郧西和郧乡又算得了什么?
张辰便笑着安慰他,“这种小事情你就不必再介怀了,将士们的眼睛是雪亮的,他可以隐瞒天子,却隐瞒不了三军将士。”
这时章楶忽然又想起一事,连忙道:“听到陈司马要被调回朝廷了。”
“陈忱陈司马么?你怎么知道?”
“我昨日午后离开前听军中一名文书说的,他说陈司马弹劾石方凛,结果被石方凛报复,要把他赶走,反正军中都这样说,我估计也是真的。”
张辰已经不想再听石方凛的事情,他便对章楶道:“我准备把七千乡兵送回商州府衙,王光祖已经回河东去了,种兄又先行一步回京兆府替你运作调离之事了,如今就剩我一人,不如章兄和我一起跑一趟吧!随后咱们就回京兆府。”
章楶愕然:“如果真把他们送走,你可就没有一兵一卒了,接下来剿匪战事怎么办?”
张辰笑了笑道:“你觉得接下来的战事,石方凛还会用我么?何况我原本担心余匪会试图重返均州,但现在看来,匪军士气丧尽,逃到金州那等穷山僻壤之处绝成不了气候。所以我早点把乡兵送回商州,以免石方凛诟病我。”
章楶默默点头,露出笑容道:“好!我都听你的,反正我以后也要去西军,你又是陕西安抚司的主事参军,我一个小小都头怎敢不遵上官之令,哈哈!”
张辰拍拍他肩膀笑道:“放心吧,依章兄你的才能,放到哪里都是独领一军的大将!”
章楶脸一红,张辰竟说中了他的心事。
张辰随后又道:“章兄,在局势不利之时,最好的办法就是潜伏。忍受不公,是为了将来的东山再起,至于石方凛之流的飞扬跋扈,我们不妨冷眼观之,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看看笑到最后的是谁?”
章楶双眼放光,赞许地点了点头,随即却叹了口气道:“只是你立了这么多功劳,这一走,就白白丢掉了。”
“那倒未必。”
张辰淡淡笑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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