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当日和管事的说好,我会多干活用工钱慢慢地还,却是没想到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温无言说罢低下了头,似乎是在看自己的腿。
吴山也是跟着皱眉,他们庄稼户只要不懒惰,精心伺候家里的田地,好好伺候鸡鸭猪,多挖野菜,家里的后院种的菜拉去镇上买了。
家里人少地少的一年下俩少则能落二三两银子,人多地多的差不多能落四五两银子。
其他家不说,就说温无言家,吴山虽然知道温无言家前几天在做什么吃食,毕竟那个时候还专门来找他孙女过去帮忙的。
但在他的思想里,也就是挣个辛苦钱。
所以,现在别说十两银子,他能拿出三两银子都已经是顶天的能耐。
老杨头这会搓搓手道“温无言,虽然在挖渠时,我们几个也交好。但毕竟今天我们可是得了头儿命令,说什么也要把银子带回去。所以你看,趁着你们村子里人都在,要不你同他们周转周转?同他们借些银子给我们,也好让我们回去交差。”
这会一说到要挪银子,刚刚还义愤填膺的村人,瞬间就哑了声。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一个不吱声。
温无言此时目光直接放到走到跟前的温陈氏身上,温陈氏同时也迎上了温无言目光。
甚是在温无言还没有开口说话之际,她先发制人出声,“别看我,我可没有银子借给你。”
温陈氏说完横了一眼跟来的张翠兰,这哪里打起来了?这哪里宰人了?
一天是屁事都干不成。
接着又看了一眼铺在地上的白菜,心里的火气再次噌噌往上冒。
“别忘了,我们已经分家,你这里出什么事和我们可没有关系。”温陈氏急忙同温无言划清界限。
“分家?这位想来是温无言娘吧?孩儿亲孩儿亲,打断骨头连着筋。哎,你们是分家,又不是断亲。他这会出了事,你们不想白给,那可以算借给儿子的,日后让他慢慢还便是!”
“你说的轻巧,你怎么不把钱借给他?”温陈氏瞪着三角眼质问老杨头。
老杨头呵呵一乐,“我和他顶多就是混个脸熟,你们这个做爹娘的都不管自己儿子,怎么也轮不到我来借他这笔银子。我还是那句话,今天这钱我们一定要拿走,要是拿不走,我们这几人可就要住这来守着了,我们的吃吃喝喝你们可是要负责的。你们是分家了,可他打碎我们头儿玉佩是月余前的事,那个时候你们还没分家吧?”老杨头说着视线扫过众人。
“没分。”温大成果断承认。
温陈氏一听在边上差点跳起来,挥舞着胳膊对温大成叫道,“你是死人啊!就算那个时候没分家又怎么样?他在外闯了什么祸,凭什么来找我们?别说这些有的没的,这事我们不管。既然分家不管用,就断亲!趁着大伙在,村长也在,我们现在就断亲,他温无言身上发生任何事都与我们无关。”
同来的几个村里人对着温陈氏提出这样的话,似乎见怪不怪,他们只是相互看一眼,也没多说话。
只不过眼底的鄙夷之色完全不加掩饰。
这当娘的做到这个份上也是村里独一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