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牛李氏听见声音望去,看到的就是她手上冒出一滴血花。
“呀!怎么被针给扎着了,怎的这般不下心。快,用另外一只手按一会,过会就好了,就是有点疼,你忍忍就好。你那个鞋底放着不要做了,剩下的我来就是。”牛李氏手忙脚乱地收拾炕上的活。
本来在玩的两个娃娃,也是听着娘嘶嘶声,丢了手里的花绳紧跟着扑在罗梅花身上,晓阳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问“娘,你怎么了啊?”
“没事,娘就是刚刚不小心被针扎了下,现在已经好了。”罗梅花说着就把被捂在掌心的手指给孩子看。
血是不冒了,只不过指腹上还有晕开的血痕。
“娘,那你是不是很疼啊,以前我摔跤娘给我吹吹就不疼了,现在我也给娘吹吹。呼呼、呼呼!”
晓光也是凑脑袋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罗梅花手指就是一阵呼呼。
至于有没有呼到伤点,没有人会在这个节骨眼在乎。
“娘,流血了是不是还很疼呀?”晓阳毕竟是女孩子,心思要细腻些,这会见娘手指上血痕,眼眶跟着都红了。
罗梅花不想让两个孩子瞎操心,收起手指不给他们看,同时对他们说“你们去玩自己的,别碍我和奶奶的事。”
牛李氏细细打量了一眼罗梅花,却是忽然转头对着晓阳晓光说“你们去隔壁去看看叔叔在做什么,他肯定在睡懒觉,你们去看看是不是。”
一听可以去找叔叔玩,两个孩子争先恐后的下炕穿鞋。
罗梅花知道昨夜小叔子在窑那边值守大清早才回来,这会肯定是补觉,她急忙劝说“娘,玉柱兄弟这会肯定在睡,别让孩子过去闹腾了。”
晓阳穿鞋的动作一顿,圆乎乎的小脸上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先看看奶奶再看看娘,她是去还是不去?
牛李氏依然冲他们两个小的挥手,“去,奶奶让去的。”说罢还冲罗梅花使一个眼色。
晓阳见娘没再说什么,穿好鞋便拉着弟弟跑了出去。
见孩子出去,罗梅花有些不解的问,“娘,孩子在那边玩都是玩,何必打扰小叔休息。”
牛李氏把自己手里活和她放在炕上的鞋底子一起放进针线筐,续儿放在炕边专门用来放东西的台面上。
接着拉过罗梅花的手问“我还想问你呢,你这两天你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心事?”
“有、有吗?”罗梅花下意识的用另外一只手摸摸自己脸,她已经在努力掩饰了啊!
牛李氏不忍责怪她,心疼地道“有,怎么没有。有什么事就和娘说说,别把事闷在心里。”
罗梅花沉默,牛李氏也没催促,直到东屋里晓光开心地咯咯声传进屋,罗梅花似乎才鼓足勇气,心里千言万语,头绪万千。
她选择最直白的话说“娘,我要带着孩子搬出去住。您和爹可以帮我建一个土......”
罗梅花得话还没有说完,牛李氏惊得直接从炕上跳起来,“啥?你要带着孩子搬出去?”
“嗯!我想搬出去住!”罗梅花点头。
牛李氏震惊无比的问“这、这为何?可是我和你爹待你不好?还是在家哪里又让你受了什么委屈?你怎么能这样啊!”
牛李氏激动归激动,却是不敢大声嚷嚷,只是压着嗓子问。
罗梅花见婆母有些激动,急忙起身扶着她让她坐在炕上,连忙解释“娘、娘,您先别急,您和爹没有苛待过我,你们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